也許無法和燕京城的廟會相比，不過關東大年一樣火爆，零下二十幾度的低溫，絲毫不能阻擋新春的熱鬧氣息。那些愛美的大姑娘小媳婦，一個個穿著最鮮艷的衣服爭奇鬥豔。

    有隻求美麗不怕寒冷的女性，甚至穿著相當單薄，一張張凍得通紅的臉上，張揚著年輕的驕傲。人群中不斷有不三不四的傢伙，在大姑娘小媳婦身邊蹭來蹭去，偶爾一兩聲尖利的口哨。

    不要以為穿著薄透漏的就是特種職業者，敢於如此穿著的常常性子火辣。有些想占便宜的傢伙，註定會承受關東女人的火爆，幸運的挨一頓罵，不幸的就要被女人們狂追半條街。

    倒霉的傢伙，更是會帶著滿臉血絲回家，也有一些綹竊罪犯，隨時準備下手。因為金英的存在，鄧華這一幫身邊，沒有一個小混混往跟前湊，反倒是有幾個大漢，隱約在一邊維護。

    路邊各色小攤應有盡有，墨奢香懷裡的鄧馨雨急壞了：「那是什麼。好香呀。我要吃。」

    「不行。」孫倩變了臉，「外邊東西不乾不淨，吃了壞肚子。」

    鄧華領先走過去：「不乾不淨吃了沒病。」

    「你這是什麼歪理。」孫倩惱了，「玉英姐，你看他，萬一孩子吃壞肚子怎麼辦。」

    黃玉英笑著搖頭：「我們幫著把關，大過年的，孩子們喜歡就吃就玩好了。」

    平常人家的孩子，永遠無法理解像黃玉英一樣的世家子女，她們很難有機會和父母一起出來逛街。每一年的節假日，都是領導幹部最繁忙的時候，怎麼可能陪家人逛廟會，蹲路邊攤。

    今天幾個人走在大街上，黃玉英幸福地想要唱歌，這才是幸福人生啊。美女書記發話，孫倩不好反駁，儘管自己才是正印，偏偏女人一直視美女書記為領導。

    年長很多的黃玉英，也的確頗有大婦風範兒，四九城那種環境中養成的大家閨秀氣質，絕非孫倩可以相比的。大姐如此說，孫倩終於不再爭執，那邊鄧馨雨早就拿上一支大串吃起來。

    大串和那種羊肉串不同，是豬五花肉切成兩三厘米見方，穿在竹籤上。通常一根大串上五塊豬肉，早就煮成五六分熟的豬肉在炭火上一烤，豬油滴在炭火上，散發出最魅惑的香味。

    別說鄧馨雨，就連鄧某人都聞著食慾大開，轉眼間爺三個每人一串，坐在小攤前長條凳上大嚼。鄧某人還不忘叫一瓶啤酒，根本不需要酒杯，直接對瓶吹。幾個女人相視而笑，還真不愧是親爺三兒，吃東西一樣狼吞虎咽。

    鄧某人第一次在關東過年，一切對他來說同樣新鮮，鄧馨雨沒有一點女孩的矜持，小黃豆也努力撕咬串上的肉塊，鄧公子更不消說。

    用來烤大串的，都是農村笨豬肉，烤出來的味道特別馨香，轉眼間小攤前聚滿了人。幾位美女不習慣和人擠在一起，招呼爺三個拿著肉串繼續逛下去。

    一行人邊走邊吃，邊走邊看，沒多久鄧馨雨就挺起鼓溜溜小肚子吃不下了，小黃豆同樣吃的飽飽的。看著美食無法下嘴，對小吃貨來說，絕對是一種折磨。不等走出小吃一條街，幾個大人手中都是鄧馨雨和黃豆選擇的美食。

    鄧華的電話響了：「你好，我是鄧華。」

    「市政府門前被上訪群眾封了。」

    就知道今兒電話絕對沒好事，鄧華沖幾位美女賠笑：「對不住，市政府那邊有事，我要過去看看。」

    「年假，又是婚假，市政府那邊好像不應該有你什麼事吧。」

    別看金英不在體制內，很多事都門清，孫倩和黃玉英也都用懷疑的眼神看向他。鄧某人搖搖頭：「原因我也不清楚，不過既然電話找上我，不出現說不過去。」

    「算了，讓他去吧。」官身不由己，黃玉英深知這一點，搞不好是老爸讓人找鄧華，「記住，不要衝動，春節期間維穩是基調，絕對不要讓事態擴大化。」

    此時距離市委百米的市政府門前，聚集數百人，門口保衛處的幹部被人群圍住，無數的聲音向他們傾瀉。鄧華走到人群後邊，湊到一位年輕人跟前：「怎麼了。過年怎麼還來這裡。」

    「媽的別提了。」年輕人憤憤吐一口，「大過年的，誰願意來這破地方。從昨天開始停氣，屋子裡像冰窖一樣，年夜餃子沒吃完凍成冰坨了。到處打電話，沒有人管，找市政府連個值班領導都見不到，還拿老百姓當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