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鐘聲敲響之前，門鈴響了，鄧華疾步趕到門前：「爸爸，您怎麼沒和媽媽一起來，」

    「在後邊。」

    黃強微微一笑，路秀珍瞪一眼見不得光的女婿：「不是說好了豆豆節假日來我這邊嗎，人無信不立，一點承諾都無法信守，不是個好東西。」

    「媽媽罵的是。」鄧某人嘿嘿憨笑，態度極佳，「玉英姐想和豆豆多親近親近，讓媽媽擔心了，都是我的錯。」

    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幾次見面都是笑容滿面，路秀珍真拿鄧公子毫無辦法：「別拿玉英充當擋箭牌。」

    「哎呦，黃書記，您二位怎麼親自來了，」鄧明毅和老伴趕緊迎上前，後邊跟著的趙彤有點尷尬，「剛好要下餃子，我們一起吃年夜飯。」

    說起餃子，還是金英的廚師幫忙，淮陽省年夜飯一向是年糕。鄧馨雨吃過一頓餃子，就開始喜歡上薄皮大餡酸菜豬肉餡餃子，還有牛肉餡、雞蛋韭菜餡、魚肉餡、蝦仁餡，等等諸多餡料。

    如今鄧家每餐飯都是以鄧馨雨的要求為標準，鄧公子幾次反駁都被無視，小傢伙是鄧家當之無愧的小公主。小黃豆像是姐姐的跟屁蟲，吃什麼玩什麼，一向是姐姐說的算。

    「爺爺奶奶抱抱。」

    沒等小黃豆過來，鄧馨雨先一步撲上來，小傢伙貪吃不假，嘴甜也是真的。路秀珍抱起小傢伙，瞪一眼鄧某人：「小心小心，奶奶身上冷著呢，小心凍著。」

    和搶上的姐姐相比，小黃豆總是要慢半拍，黃書記抱起黃家的未來：「豆豆，淘氣沒淘氣，」

    「孫媽媽說，說我比姐姐乖，我我不偷吃魚片。」

    黃強哈哈大笑：「可不能驕傲呦。」

    「臭豆豆，你又告狀。」鄧馨雨沖弟弟一呲牙，「再有生魚片不給你吃。」

    幾家人湊在一起，年夜飯很溫馨很祥和，鄧明毅起初還有點忐忑。老鄧一直對官員有一種骨子裡的敬畏，別看當初古城縣首富的名頭，足以讓他無視諸多小官僚。但是只有鄧明毅明白，萬貫家財也不過是過眼雲煙，強權想要強取豪奪，遠比強盜來得更猛烈更徹底。

    今夜和黃強坐在一起，高高在上的省部級高官，居然沒有一點架子，讓鄧明毅老懷大慰。沒想到老了老了，父憑子貴：「黃書記，喝酒，我敬您。」

    「今晚沒有黃書記。」黃強笑道，「鄧華是豆豆義父，我們也算得上是親家，千萬不要那麼外道，叫我一聲老黃就好。」

    一直到凌晨時分，黃書記夫妻才離開，鄧華送二位到車上，殷殷道別。兩個小傢伙早早挺不住睡下，孫倩居然把臥室門鎖上，鄧華一呆，輕聲在門外說聲：「小倩，謝謝。」

    門裡女人靠在門邊，死死咬住嘴唇，儘管萬分不甘，媽媽的話在耳邊響起：「坐穩位子，放開心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客房裡，黃玉英剛剛衝過澡，慵懶地坐在床邊，痴痴地看著窗外零零星星焰火，忽然被強壯的臂膀擁入懷中：「不要。不能，唔……」

    女人的嘴被男人堵住，掙扎變成一種形式，長久的相思，讓女人充滿了渴望。就在這初一的凌晨，就在這溫暖如春的客房，美女書記再一次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給小男人，盡情享受男人給予的寵愛。

    對於某些人來說，除舊迎新的時刻未必就是幸福的，建設小區的居民穿著厚重的棉衣守歲。從除夕上午開始，小區供熱停止，居民向有關部門申訴，各處電話都無人值守。

    江濱市的除夕夜，攝氏零下三十度低溫，午夜時分樓內的氣溫接近攝氏零上十度，後半夜更是接近零度。大年初一上午，建設小區樓內氣溫終於達到零下十度，讓所有的居民苦不堪言。

    鄧某人領著黃玉英和孫倩，脖梗上坐著小黃豆，墨奢香抱著鄧馨雨，墨竹充當保鏢，金英充任嚮導。一群人走在江濱市最繁華的街道上，兩個被包裹像是棉花球的小傢伙，只露出兩雙眼睛，好奇地看著大秧歌。

    關東秧歌鄧公子也是第一次親眼所見，近邊的一個高蹺秧歌隊，幾乎串聯《西遊記》戲碼，什麼白骨精，什麼牛魔王，什麼紅孩兒，足有二十幾個有身份的妖精，閃亮登場。

    那白骨精妖嬈身段，眉目俊俏，衣袂飄逸，一張俏臉堪比影視劇中最漂亮的明星。鄧公子一家人引起白骨精的興趣，不過女妖精似乎對鄧某人不感興趣，反而走到孫倩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