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相 第九十五章馮小寶與武則天
唐松領了敕令走出小堂,片刻後上官婉兒也跟著出來了,當即便在外間值守的禁軍中點派了四人跟隨唐松一起出這趟差事。
在那四個禁軍準備馬匹時,上官婉兒走到唐松身邊。此時的她再沒了前幾日在莊海山小酒肆中的隨意模樣,表情沉肅,行事端穩。
遞給唐松一份宮城通行腰牌後,上官婉兒轉身便向小堂內走去,堪堪將要到門口時卻又停住了腳步。
唐松機靈,見狀走了兩步到上官婉兒身邊。
「多事之秋,慎行,慎言」壓低聲音留下這句話後,頭也不曾回的上官婉兒便邁步進入了小堂內。
目送她走進去,唐松會心的沒發出任何聲音。
一會兒的功夫後,禁軍備好馬匹。唐松上了健馬,在身後四個禁軍的環護下出小院兒直往宮城西門而去。
對於唐人,尤其是要為以後的漫遊做準備的讀書人來說,騎馬實在是最基本的技能,恰如後世人騎自行車一樣,那是上學時便必然要學會的。
唐松承繼的這具身體同樣也不例外,雖然騎術算不上高,卻也能應付。
一行五人沒有再走皇城的宣仁門,而是直接出宮城西門,再經洛水上的天津橋直接進入洛陽城。
出城之後馬速更快,沒過多久唐松一行五人便到了名滿天下的白馬寺外。
在寺門處通報了身份來歷,隨即便有知客僧領著他們到了白馬寺後廂一處並不對香客開放的雅致院落外。
「左相便在此處澄心靜思,一併連本寺主持亦在其中」那知客僧說到本寺主持時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頭,也毫無半點兒要同去拜見主持的意思。話說完向唐松合什一禮,宣了句佛號後便轉身回山門去了。
對此,唐松也不在意,轉過身去屈指叩了叩雅致小院兒的門戶。
院門開出露出了一個鋥亮的光頭,但頭上卻無香疤,且剃痕極新,顯然是剛削髮不多久的。光頭下的那張臉上也是滿臉橫肉,面上兇狠與油滑之色並存。
這哪裡是什麼出家人?分明是地痞街霸削了頭髮冒充的假和尚。
這假和尚看到那四個禁軍後,臉色好了些,「敲門作甚?」
此人一開口,頓時便有一股酒肉的臭味噴出老遠,唐松皺著眉頭退後了幾步,自有隨行禁軍上前與他說話。
聽說是天子派了人來傳敕令,假和尚忙大開了院門,道一聲「得罪」之後便急急往院中的正堂跑去。
院門一開,便有絲竹管弦及女子的嬉笑聲傳出,至此,唐松也忍不住的大皺眉頭。
白馬寺乃佛教最古之叢林,堪稱天下有數的名剎。而今卻是藏污納垢到了這等地步,真是荒唐到了極致。
唐松在四禁軍的環護下於院門處站定,約莫小半柱香的功夫後,院中正堂門戶訇然中開,上次見過的文昌左相武承嗣迎了出來。
兩人是見過面的,且相互之間印象很深。走近前來的武承嗣見是唐松來傳敕,微微一愣後笑道:「初見時是你被人拘管,再見時卻是某被禁足。佛家講緣法,看來本王與唐小友還真是有緣法的緊哪」
唐松邊隨著武承嗣向正堂走去,邊輕淺笑道:「王爺只是靜靜心,在下上次卻是生死一線。境遇差別可謂天遠地隔,如何能比?」
武承嗣一笑,繼而壓低聲音道:「自本王禁足於此以來,多蒙薛左衛常來開解。某是推也不能,卻之不恭,遂只能謹守本心,牢記聖神天子諭令,不敢稍有荒唐之嬉」
這番小聲說出的話分明是為自己開解,武承嗣想說的是這些酒肉歌舞俱都是薛懷義安排的,他雖然推辭不了,卻也不敢接受,更不曾有違武則天的諭令。
此刻兩人相距極近,卻聞不到他身上有半點酒肉氣,此言當是不假。唐松微微點了點頭,「王爺放心」
聞言,武承嗣臉上的笑容更輕鬆了些。
這時兩人已到正堂門前,武承嗣停住腳步束手禮請唐松先入。
唐松此刻是以天子使者身份而來,理當先行,所以也就沒再謙讓,邁步當先進了正堂。
這正堂面積挺大,一應裝飾布置也極為精巧雅致。此時堂內當然再看不到酒肉以及歌女什麼的,然則空氣中的那股子氣味及脂粉香卻難一時散盡。
堂內最尊的方位處鋪著厚厚的波斯毯,一個身形高大的和尚偏腿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