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病得不輕 43.第 43 章
蘇堯無語問蒼天。
她從前怎麼沒發現,葉霖是這樣無賴的人。果然是被那副光風霽月清心寡欲的模樣蒙蔽了雙眼,哪知道他是這樣沒個正經。
蘇堯乾咳了一聲,說心裡不緊張那是假話,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可憐巴巴地看了葉霖一會兒,就見那人忽地垂睫笑了,仿佛自言自語般嘟囔道:「怕是我在你心裡未能比登徒子好到哪裡去。」
也不知道這人在那嘟嘟囔囔說些什麼呢,蘇堯悄悄抬眼去看他,葉霖的側顏正對著她,長睫微顫,神色竟有些落寞,只當他是剛失了親人,今日洞房花燭卻不能抱得美人需獨守空房,心裡難過。作為一個皇帝來說,這人著實過得憋屈,因此,蘇堯心一軟,不禁撫慰道:「陛下若是看上哪家姑娘,大可不必顧忌阿瑤,阿瑤亦是明白事理的人,阿瑤雖是皇后,可也只是個皇后罷了。」
既無夫妻之實,便也算不得數,若是有朝一日他寵幸哪位妃子想許她一個後位,蘇堯也是會毫不猶豫地騰出地位來的。她雖對葉霖心生好感,可還沒大度到可以笑看自己的伴侶左擁右抱去做一個賢后的,蘇堯這人不喜爭搶,若真是淪為同一眾後宮女子爭風吃醋,實在不是蘇堯想過的生活。
她原未曾想過自己會做到皇后,按照原來的計劃,當是在葉霖還做太子時便將封氏之事擺平的,哪裡想到葉修暴斃而亡,事出突然,生生將她推到了這皇后的位子上。蘇堯估摸著,無論事情如何發展,以她的性子,終究還是要離開的,既然早知道結果,莫不如早些斷了念頭,也免得日後傷心難過,肝腸寸斷。
葉霖不止一次提到自己想要效仿開國皇帝,終身只娶一位皇后,哪怕後來秋後早逝,亦再未起立後之心。蘇堯卻也只是聽聽,不曾當真罷了。
她也不是不相信葉霖,她只是不相信誓言。愛情是個好東西,效果堪比乙/醚,沉浸其中無法自拔,山盟海誓地立下誓言時,誰都以為自己會做到,那也是一份實實在在的真心。可沒有人知道愛情這種東西能存在多久,當激情褪去,婚姻不過只靠著那一紙婚書維繫。可婚姻是約束現代人的東西,葉霖是皇帝,雁朝的皇帝,這樣的身份註定了不會被某些東西束縛。若是愛情走了呢?她可要寂寂終生,日夜等待著不知流連於何處的愛人回心轉意?
不,蘇堯不願。
長門阿嬌不是個最好的例子麼,帝王不會需要一個任性驕傲的皇后,他需要的是一個溫柔端莊的賢內助。可蘇堯知道,她做不到。
葉霖聽聞她這樣漫不經心地說出叫他再立妃子的話來,一腔怒火實在壓抑不住,探身便去吻她,想要堵住她的嘴,叫她不能再說出這些叫他難過的話。
蘇堯就是太理智,前世今生,都太理智,冷靜地一點點分析得失,衡量之下將自己的心冰封。她總是不信只愛她一個,無論如何都不肯相信。又不是沒有先例,開國聖祖不就如此?不,就算沒有先例,他葉霖又有何懼開闢一個先例!
這一次的葉霖完全不能稱得上溫柔,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粗暴蠻橫,唇舌糾纏著蘇堯不能掙脫,只一味地攻城掠地,恨不得將蘇堯吃干抹淨,拆/骨入>
蘇堯掙扎不脫,反而被他一下子按在了喜榻之上,大紅的喜榻襯著蘇堯微微有些蒼白的臉色,更顯出那人的遠山眉黛,秋水眼波。葉霖只覺得喉嚨有些發緊,欺身壓了上去,濕熱的吻慢慢從櫻唇轉到耳後,惹得蘇堯一陣戰慄後,又得寸進尺似的吻向頸肩,細密溫柔,像一張溫柔的大網,將她網住。
蘇堯一時間有些慌亂,感覺到事情有些微微的失控,心中又驚又亂,抬手推他不動,就感覺到那人慢慢地解開了她的衣帶。
不不不不,這不行……蘇堯努力地保持著自己頭腦的清醒,喘著氣制止道:「葉霖,你可還記得那時我說過,若是你不能恪守約定,我便離開?」
那人動作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也虧得蘇堯今日的吉服層層疊疊不是那麼好相與,這才沒被赤/條條地剝乾淨。只是那人雖未能得逞,手下卻不閒著,修長手指所過之處,無不引起一陣戰慄。蘇堯呼吸漸漸紊亂,搞不清楚為何葉霖對她身上的敏感地帶如此熟稔,甚至比她還要清楚。
也許是壓抑了太久,也許是被蘇堯的青澀撩撥了心神,葉霖原本只是想懲罰一下蘇堯,沒想到卻叫自己先動了情。此時所做的一切已經失去了理智,完全是循心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