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像是一條因果鏈條。

    因為他們兩個對丁華的話信任程度不同，導致了截然不同的後果。

    而因為他們兩個的命運不同，導致了神劍峰報復玉蝶宗，從而殺了丁星晴。

    消彌丁星晴的劫難，讓她避一避是下策，從源頭上切斷其因，才是更省事更簡單的。

    他漸漸摸索到了改變命運與消彌劫難的辦法，便是通過因果鏈來追溯，往上追溯到根源，改變根源，則改變了後面的結果。

    現在就可以看看這個辦法的效果如何。

    「兩個辦法……」寧真真沉吟道：「能不殺人便不殺人吧。」

    自己恨不得殺光神劍峰的高手，可也知道這並不現實，是一種極危險的想法。

    神劍峰的根基深厚，想對付他們，最好的辦法不是直接滅了他們。

    滅了他們，自己也實力大損。

    死一個神劍峰高手與死無數神劍峰高手都無所謂，死一個玉蝶宗弟子都是不能容忍的。

    所以絕不能跟神劍峰拼消耗。

    最好的辦法是讓神劍峰忌憚，不敢亂來，從而給玉蝶宗贏得發展的時機。

    利用這個時機超越神劍峰，甚至在實力上碾壓神劍峰，這才是真正的光明大道。

    「不想殺人的話，」法空道：「那便提前去一趟蘇星晨的閉關之處，提前引開她吧。」

    他笑道：「也可以直接滅口，毀屍滅跡的，甚至可以栽贓到別派身上，他們未必能發現。」

    寧真真蹙眉道：「紙終究還是包不住火的。」

    法空看著她，目光有些奇異。

    寧真真摸摸自己絕美臉龐，笑道：「怎麼？」

    法空嘆一口氣：「師妹，你對玉蝶宗太過呵護了。」

    這種真心實意的呵護是一把雙刃劍。

    將來她的身份如果暴露，她們如今如何的愛戴她，將來就會如何的恨她。

    越是愛戴，越是不能容忍她的欺騙。

    愛越深，恨越烈。

    而她們的恨，也會讓她極度傷心，從而導致心境崩塌，走火入魔。

    那樣的後果就太慘烈了。

    寧真真道：「她們值得如此。」

    法空道：「感情不能全部託付出去，一顆心不能全部送出去，易放難收，要受傷的。」

    寧真真笑道：「師兄放心，我省得。」

    法空搖頭：「你是明白的，卻做不到，不知不覺就投入了太多的感情，到頭來會受重創。」

    「師兄怎能斷定我一定會受傷？」寧真真道。

    法空道：「這不是註定的結果嗎？你難道會一直留在大永不回來，一直成為玉蝶宗的宗主？」

    「我會退隱，然後再回來。」

    「你也說了，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我相信能瞞得住。」寧真真輕聲道：「實在不成，便假死脫身。」

    法空點點頭。

    她如果真能狠下心來，未必瞞不住，就怕到時候狠不下心來，不能真正的放下。

    不過未來的事很難說得清，現在看到的與未來看到的並不一樣，未來可以改變。

    尤其寧真真與自己太近，未來是一直在變化的。

    「那你要親自過去？」

    「能親自過去最好了。」

    「……行。」法空伸出手指，駢指如劍，輕輕點在她遠黛般的眉心處。

    她腦海里頓時閃現出一幅幅場景，卻是從神劍峰出發，然後抵達一處山谷。

    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然明白了那一處山谷所在。

    那裡距離神劍峰不過四五十里遠，對於武林高手來說太近了，為何那麼近？

    她蹙眉看向法空。

    法空搖頭。

    「我會親自問一問她。」寧真真輕聲道：「那我便去了，免得晚了。」

    法空笑了笑。

    寧真真道：「待這一次的事過後，我再回來好好歇一歇。」

    法空點點頭，擺擺手：「去吧。」

    寧真真很不好意思的合什一禮，看向藥圃的方向，然後轉身飄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