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大唐之長安房俊 第一千七百五七章 無堅不摧
「具裝鐵騎!」
一聲充滿絕望的驚叫,使得所有守軍瞬間陷入恐慌混亂。 吐蕃冶鐵技術極其原始落後,鍛造的鐵刀要麼柔軟不堅、要麼過硬易折,就連鍛造箭簇的能力都很是欠缺大部分採用青銅箭簇,更別說代表當下冶鐵技術之
巔峰的鐵甲了。
就連贊普身邊武力最為強大的「光軍」都不曾有「人馬俱甲」,一頂鐵盔、幾片甲葉就算是裝備精良了,絕無可能連戰馬都披上鐵甲這般奢侈 而眼前這些奔騰疾馳的鐵騎雖然只有二十餘騎,但人馬俱甲、從上至下包裹得嚴嚴實實,尤其是騎兵頭頂上的「八瓣盔」乃是唐軍獨有的裝備,一眼便可看出
是唐軍馳騁疆場所向無敵的「具裝鐵騎」。
唐軍自然不可能直接參戰,這就意味著唐軍連最高端的裝備都送給了噶爾部落。 擁有祿東贊這位「吐蕃第一智者」,又有贊悉若、論欽陵這樣的帥才,更有勃論贊刃、贊婆這樣的猛將,噶爾部落的戰力在吐蕃各個部族序列之中從來都名列
前茅,現在又有了唐軍的高端裝備,戰鬥力翻上一番都不止。 蘇毗羊雄見到「具裝鐵騎」出現的一瞬間就手腳發麻、渾身震顫,雖然人馬俱甲的戰士不過二三十人左右,但是由於當下戰場之狹長,這些人馬足以如同一支
「鋒矢」一般穿透自己的前鋒陣列,如果擋不住任由其長驅直入,整個中軍都將被一分為二。
他現在面臨的抉擇是戰亦或者退?
若戰,則極有可能被「具裝鐵騎」鑿穿中軍之後殺入後軍,整個陣列徹底崩潰,萬餘人馬被悉數殲滅。
若退,就意味著一觸即潰,只要論欽陵銜尾追殺,就將上演一場大潰敗。
無論怎樣覺得,「崩潰」都是最大的風險。 就在他猶豫不決之時,噶爾部落的「具裝鐵騎」已經無視漫天箭矢一頭撞進守軍前鋒陣列,木盾四分五裂、盾手在戰馬衝擊之下口噴鮮血東倒西歪,其後的長矛除非運氣絕佳刺中鐵甲銜接之處否則根本不能傷害「具裝鐵騎」分毫,長矛紛紛斷折,「具裝鐵騎」鋼刀揮舞,輕而易舉的斬斷矛杆、破開皮甲、切斷軀體,一時
間鮮血噴濺、殘肢橫飛,如入無人之境。 前軍幾乎在接戰的一瞬間崩潰,兵卒丟下盾牌、長矛,哭嚎著轉身就跑,一頭扎進身後列陣以待的中軍陣列之中。中軍不知如何是好,恍惚間整個陣列都被
前軍逃回來的袍澤戰友衝垮,場面亂作一團。
蘇毗羊雄再無半分僥倖之心,目眥欲裂、滿臉血紅,大喝一聲:「撤退!撤退!向花石峽撤退!」
而後自己掉頭打馬先行,在親兵簇擁之下扭頭就跑。 倒也不是他膽小怕死,而是他坐鎮後軍督戰,若他不動則全軍將士不知如何是好,前邊有兵卒撤下來、後軍的兵卒不知該進還是該退,如此容易造成進退不
一,後果便是自相踐踏。 他也算是沙場宿將知道這是最壞的局面,即便是一場大敗,真正死在戰場之上的兵卒並不多,因為一般來說只要傷亡達到三成就已經崩潰了,再強的軍隊也
不可能在傷亡超過五成的是好繼續作戰,而最大的傷亡往往發生在崩潰之後的自相踐踏。
這些都是他賴以生存的根基,所以他可以接受戰敗,卻絕不能接受麾下兵卒死在烈謨海
主帥先行撤離,全軍兵卒也都知道該怎麼辦了,頓時後軍便前軍萬餘人撒開腳丫子掉頭就跑,整個戰場一片混亂。 勃論贊刃頭戴鐵盔、身穿鐵甲,胯下戰馬更是只露出兩隻眼睛,頂著漫天箭矢沖入敵陣肆意衝殺,釘頭錘揮砸硬鑿刀槍不入,殺得血肉橫飛情緒激昂,一馬
當先率領「具裝鐵騎」衝散敵陣,見敵軍徹底崩潰亡命奔逃依舊緊追不捨,直追殺出二十餘里殺敵無算,這才接到軍令停止追擊,返回烈謨海畔的驛站休息整頓。 驛站已經被徹底攻陷,到處是療傷的傷病、起鍋的伙頭兵,勃論贊刃跳下馬摘下頭上的八瓣盔,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憐惜的拍拍戰馬的頭頂,戰馬打個響鼻
刨著蹄子,看上去頗有幾分意猶未盡。 勃論贊刃將鐵盔丟給親兵,大步進入驛站內唯一的房舍,見到兄長論欽陵正站在輿圖前,走到近前一把抓住桌上的水壺,喝一口見是溫水,便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