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大唐之長安房俊 第一千七百五二章 各取所需
李勣見天色尚早,便帶著梁建方坐著馬車前往衛國公府拜訪,抵達衛國公府在門前下車,於側門入內,將禮物交給府中管事,然後在管事引領之下穿過庭院來到
正堂。 李靖也正好從後堂走出來,顯然是聽到李勣登門拜訪剛剛換了一套衣裳,如今的李靖鬚髮皆白,但面色紅潤、精神健旺,笑呵呵的請二人入座,對李勣道:「
懋功可是稀客啊。」
瞥了一旁拘謹的梁建方一眼,微微頷首。
梁建方忙施軍禮下拜:「末將梁建方,見過衛公。」
「私底下只論私宜,不必多禮,快快入座。」
雖然平素來往不多,但同在軍中多年卻也彼此熟悉,李靖沒什麼架子很是和藹和親。
梁建方這才落座。 不怪他如此拘謹,事實上當下大唐軍隊序列之中又有幾人能如李勣這般在李靖面前放鬆自如?這位雖然仕途蹉跎、甚至一度命懸一線,但在軍中的威望卻無
人能及,即便是現在公認「軍中第一人」的李勣、如日中天威風霸道的房俊,在其面前都要遜色得多。
「軍神」之讚譽或許稍顯誇張,但也僅只一步之遙而已。 老僕將茶水奉上,李靖示意二人飲茶,笑著道:「如今老夫一人居住這偌大府邸,兒孫自有前程陪我這老頭子,平日除去前往兵部之外便在府中著書,訪客寥
寥,很是孤寂,你們兩個故人來訪我很是欣喜。待會兒別走,我已讓廚房備下幾個小菜,咱們小酌幾杯。」
李勣道:「聽聞越國公之前送給您不少好酒,那小子能拿得出手送人的肯定不是凡品,今日有口福了。」
「酒水而已,再好也不是什麼瓊漿玉液,喝的是氣氛、是交情,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只要人對了,喝什麼其實並無差別。」
「衛公如今這境界修為愈發精深了,心態精神也更加鬆弛,著實令人艷羨。」
「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李靖笑呵呵道:「只需退一步自然海闊天空。」
退一步嗎?
李勣搖搖頭:「身在紅塵六根不淨,退不得,也不能退啊。」
身在官場,一身所系各方利益糾葛,豈是想退就能退?
更何況他現在並不想退,軍制改革千頭萬緒、險阻重重,他已經與房俊達成一致,定要在晚年完成這個千古未有之壯舉。
功名利祿、業障纏身,怎麼退? 李靖搖搖頭,溫言道:「人各有志,你我追求的東西不同,走的道路不同,又有什麼好羨慕的呢?你與我不同,我所擅長的東西不在朝堂之上,而你則恰恰相
反,既然能力所及又志之所在,何樂而不為呢?」 他在仕途之上可謂一敗塗地,幸虧李二陛下心胸寬廣,否則以他當年所作所為換一個皇帝怕是抄家滅門都夠了,今時今日能夠得到陛下信重一展所長,去書
院教教書、在家寫寫書、去兵部「委員會」做一個「顧問」,晚年生活多姿多彩又不會捲入權力鬥爭,於願已足。
而李勣卻在官場之上如魚得水,以宰輔之身份推動軍制改革,青史之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又何必言退呢?
梁建方帶兵打仗是把好手,但對於政治一竅不通,所以這兩位含著骨頭露著肉的說話使他一頭霧水,根本聽不明白。
不過他也是豁達之人,既然聽不明白那就不聽,酒菜上來之後便打橫坐在一旁充當「酒保」,抱著酒罈子不撒手,給那二位斟一杯、他自己喝兩杯
李勣與李靖閒談之間,指著大口喝酒的梁建方問李靖:「此等夯貨,衛公認為可有雕琢之必要?」
「世間之器,既有精美之玉、亦有攻山之鑿,璞玉需經雕琢才能美輪美奐、價值連城。可鑿子只要硬就行了,縱然塗脂敷粉、鑲金嵌玉,與之何益?」
梁建方打個酒嗝,連連點頭:「衛公之言有理,我算什麼玉啊?能做一個攻山的鑿子開山裂石,於願已足。」
李勣沒好氣道:「既然是開山的鑿子自應去往最為艱苦的地方,又何必跑到我家裡嚷嚷著要進步?」
梁建方有些囧,憨笑著道:「我只是想進步而已,只要能進步,莫說開山裂石了,刀山火海哪裡都去得。」
李勣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