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棉義正言辭道：「我可以做第一個女導演。」

    兩個招生辦的老師表情都有些不屑，女老師有些不耐煩：「同學，你不要耽誤我們的時間，後面還有很多要報考的學生呢，我們時間很寶貴，你不要無理取鬧。」

    第一吃螃蟹的人總是不被待見的。

    穆棉凜聲道：「堂堂高等學府的老師，我覺得你們不應該有這種偏見，沒有任何條文規定女生不能做導演，如果連你們都無法公平公正，那整個社會，女性的地位想要提高，就是寸步難行。」

    辦公室外頭圍攏了不少看熱鬧的人，女老師更加惱了：「你這同學再無理取鬧，我讓人喊保安來帶你走了啊。」

    穆棉皺眉：「您也是女性，您不應該對女性有偏見，如果您能拿出學校的規章制度，說導演系不准招女生，那我立刻就走。」

    女老師徹底不耐煩了，朝外頭喊道：「快來個人，把這胡攪蠻纏的丫頭帶走。」

    沒一會兒，進來兩個保安大叔，一邊一個架著穆棉往外走去，穆棉乾脆徹底潑起來：「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都是按照學校規章制度來的，沒有任何明文規定女生不能考導演系，你們這是性別歧視，你們不可以這樣。」

    這年頭，女性地位確實沒有得到重視，包括身為女性的女老師，也覺得一個女生來報考導演系簡直就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大家都按部就班的生活，所有人都墨守成規，沒有人來打破這制度，沒有人會想著要突破創新。

    穆棉被兩個大叔給架出了行政樓，她被扔到了地上。

    穆棉看著那兩個凶神惡煞的大叔，氣得臉色發白：「你們這是助紂為虐。」

    兩大叔不為所動：「不要鬧事，再鬧事，就送你進派出所了啊。」

    穆棉抓緊手裡的證件資料，心中哼了一聲，她知道，不能硬闖，她咬咬牙，走到一旁的榕樹下，這條路走不通，她還可以走別的路。

    她不會輕易言敗的。

    傍晚時分，海城戲劇學院校長辦公室的電話鈴聲突然響了，校長接起電話……

    「蘇校長，您好，我是財政廳的唐濟安。」

    那蘇校長愣了一下，財政廳？唐濟安？

    就是那個財政廳新上任的唐副廳長？內閣議員先生家的二公子？

    二公子怎麼會給他來電話？

    他趕緊應道：「是唐副廳長啊，請問有什麼事啊？」

    「晚上在丁香花園，想宴請一下蘇校長，不知校長是否可以賞光。」

    校長想都沒想，立刻應道：「唐副廳設宴，我豈有不去的道理，晚上我一定準時到。」

    能跟唐二公子攀上交情，他怎麼可能拒絕？

    晚七點，蘇校長如約出現在丁香花園的飯店。

    丁香花園是清末民初某高官給自己心愛的姨太太建的一座花園，裡面有套洋房，如今用來做了飯店。

    蘇校長進了洋房飯店，有服務生帶著他沿著蜿蜒的木質手扶梯往上走去，走廊盡頭，就是唐副廳設宴的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