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穆國輝和曹鳳聲音徹底聽不見了，穆棉推著唐濟安往小區門口匆匆跑去。

    唐濟安一把拉住她：「反正都這樣了，早一點或者晚一點回去已經沒區別了。」

    他的車就停在小區門口，穆棉直把他送上車，然後擺手：「再見。」

    唐濟安輕笑一聲，無奈離去。

    穆棉去門口的小店買了兩包大前門回去，一回家，她爸就冷哼一聲：「十八相送啊，送到現在。」

    穆棉將大前門香菸放到他爸跟前的桌子上：「沒有啊，我看到你香菸好像要抽完了，就去小店給你買了兩包煙。」

    曹鳳趕緊道：「你看你，誤會棉棉了，人家是去給你買香菸了。」

    穆國輝瞥了她一眼：「你有這麼細心啊，知道我香菸要抽完了。」

    穆棉心虛地抹了把腦門上的汗，瞎貓碰上死耗子，她也就隨便一說，沒想到……好吧，老天有眼。

    穆棉嘿嘿笑道：「孝敬老爹，我可是八面玲瓏呢。」

    ——

    隔天，穆棉帶好了所有的資料，準備去學校報名報考導演系的研究生班。

    正是研究生班的招生季，穆棉到了招生辦公室，一看，門口走廊里長凳上坐著的，果然都是男生。

    她的到來，頓時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畢竟，她也算是個當紅女演員了，隊伍末尾一個編劇專業的男生小聲道：「你考導演系？」

    穆棉認真點頭：「是啊。」

    男生表情有些諱莫如深：「那你做好心理準備啊。」

    「怎麼了？」

    「沒聽說有女生報考過，大概是不收女生。」

    穆棉皺了眉：「咱們海城是大城市，海戲又是全國聞名的戲劇類學院，現如今，婦女能頂半邊天，沒道理導演系不收女生的。」

    男生笑笑：「我只是說說，咱們招生辦的主任，挺古板的，反正你做好心理準備。」

    穆棉回以一笑：「謝謝你。」

    隊伍在慢慢變短，大概四十分鐘後，才輪到穆棉。

    她一走進去，就看到招生辦有一男一女兩個老師。

    她恭恭敬敬道：「老師，我填一下報考的表格。」

    男女老師都抬起了頭看她，兩人表情同步，都很詫異：「你叫什麼名字？」

    穆棉恭敬道：「我叫穆棉，表演班89級一班的。」

    女老師皺眉：「你要報表演班的研究生嗎？那不是在我們這邊報，在教一，你去那邊吧。」

    穆棉鄭重道：「我不是報表演班，我報導演班。」

    那男老師也皺了眉頭：「同學，我們導演班的，只收男同學。」

    穆棉表情認真：「為什麼？」

    那兩個老師被問得啞口無言，半晌才道：「學校向來如此，導演班不管是本科班還是研究生班，都沒有招過女同學。」

    「那是因為沒有人報考，所以才沒有女同學，而不是本就不招收女同學，我覺得我們學校不應該有這種歧視女性的風氣。」

    女老師有些惱：「這並不是歧視女性，就是學校沒有這樣的先例，而且，你看看外面，哪裡有女導演？你這同學，不要無理取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