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珏蹲下身，輕輕撫摸著她的背，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似的，好久才發出屬於自己的聲音，「……您還好嗎？」

    「咳咳……沒事。」她輕笑了一下，抬起頭摸了摸她的腦袋，「小珏……」

    凌珏低著頭眸子一熱，默默點點頭。

    她看著她這樣，輕笑了一下，靠在沙發上喘著粗氣，「我沒事，我感覺很好……咳咳……」

    凌珏動了動唇，卻什麼也沒說。

    她現在在想，要不要把錄音筆拿出來，可是若是外婆走了，也就聽不到自己女兒對自己說的話了。

    可是現在給她，會不會更影響她的病情。

    「扶我去睡會。」外婆伸出滿是皺褶的手握住她。

    凌珏扶著她進了房間，上了床，老人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慢慢的進入夢想。

    凌珏看著她的樣子安穩下來，這才安心的出了門。

    坐在沙發上繼續看電視，她換了一個台，正在放動畫片，聽著裡面傳來的童聲，她躺在沙發上，有些迷茫。

    ……

    次日，外婆一直沒起床，石嬸已經把飯做好了，凌珏去敲了敲門。

    「進來吧。」裡面傳來老人的聲音。

    凌珏推門進去，發現她正坐在床上愣神，看到凌珏，她輕笑了一下，「小珏過來。」

    「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嗯。」

    「我死了以後，把我葬到明溪村的後山，然後家裡有地契，就放在我房間的小柜子里，我來這裡之前已經寫好了遺囑，一切都留給你。」

    「……」

    「如果青蓮回來，我可能還能從山頂看到她……」

    「……」凌珏無言的點點頭，把兜里放了一夜的錄音筆遞給她。

    她沒有聽過裡面是什麼內容，但是糾結了一夜，她還是決定把東西給她。

    「這是她派人拿來的。」

    「青蓮？」聞言，老人有些激動的接過，但是沒有放出來，只是愛不釋手的拿著，眼中有些淚光。

    凌珏轉身走了出去，這也算她們母女單獨相處了。

    不過她一直關注著裡面的情況，片刻她就聽到裡面的大笑聲。

    外婆推門走了出來，臉色蒼白，笑眯眯的看著她，「小珏，先吃早餐吧。」

    凌珏看不懂，她這是什麼表情，高興還是不高興？

    兩人吃了早餐，石嬸回去了，凌珏坐在家裡，外婆坐在大樹的搖椅下抱著幾隻貓。

    再過兩三天就要開學了，這個假期她什麼作業也沒做。

    好像沒什麼作業——

    接下來一連兩天，凌珏都在四合院陪著老人，偶爾顧子明會過來，封御凜卻沒有再出現。

    直到那個早晨，凌珏一如既往的去叫老人吃飯，她卻氣喘吁吁的朝她伸出手。

    「小珏——」

    凌珏飛快的上前握住她的手，坐在床邊，眸子微熱，「外婆……」

    「小珏……對不起。」她渾濁的眸子有些濕潤，「是我錯了……我對不起青蓮，對不起你……外婆可能起不來了……這段時間給你添麻煩了……小珏……」

    湯圓卻著急的跳腳，「爵爺，一巴掌啊！你拍她一巴掌，咱們想知道什麼都行了！爵爺！快！」

    「小珏，對不起……」

    凌珏卻沒有動，看著老人的手漸漸的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