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蒲大人不靠譜 嬰靈殿 NO.9
「噠噠噠噠!」
一個人的腳步聲從街道另一頭向44號接近,排列的路燈好好壞壞,留有的餘光一次次伸縮變幻著那人的身影。
「噠!」
最後一聲跺地聲,那人停住了腳步,收著右腳靠攏在左腳跟,拘謹而細緻。
「啪!」
警車車門開了,身著警服的男人叼著煙走出了車子,車頂上藍紅交爍的警燈還在流溢。
男警官不同於往日在上級面前的寬和溫厚,或是個完全值得人信任的老練模樣,也不同於平時接待民眾時的那樣平易近人,他此刻嫻熟地彈落了菸灰,倨傲的望向來者,「你準備好了嗎?」
停住腳在44號前的是個熟成的男子,帥氣的額發,雕塑般精緻的臉龐,青墨長衫下修長的手指靈動的像是隨時可以彈奏出一曲世紀高唱,他點頭,旋即一道術法凝繞周身,其外貌與身形大變。
高蹺鼻樑,薄瓣紅唇,面龐還是精修過般的稜角分明,他觀望著自己變得細緻如瓷的肌膚顯然有些不太滿意。
「他的皮膚確實這麼白,按我提供給你的照片改顏換面便是。」男警官打量了幾眼,又接著說道:「你的表情太嚴肅了,書生氣一點,那樣破綻就少很多。」
男子嘴角上揚,小幅度的微笑,滿臉寫著的書生卷氣立即躍然而上,滿滿一個從古畫當中走出的公子哥形象。
「不愧是魅族,對易容的領悟力深入骨髓。」男警官大口嘬著煙,很滿意地誇讚。
「謝謝。」男子生硬的回答,眼神中的抗拒意識強烈,似是潛意識中不想這麼說。
「乖乖聽我的話,你的電腦技術已經用不上了,現在只要完成最後一件事你就可以解脫了。」
男子眼神中掙扎的意識更加強烈,手顫抖著想要抬起,如果真的如他所願,一定會狠狠一拳捶在男警官的臉上,連菸頭帶人全部砸扁。
「別那麼動怒,控心之術結束後的反噬傷害會加大的。」男警官不以為意的提醒,蔑然抖落菸蒂,「你不想蘇奕嵐出事吧。」
男子眼睛裡不安穩的躁動目光渾然一定,瞬間黯淡下去淒涼無比,他違背內心的妥協了。
「去畫館,帶出那隻白狐。」男警官以訓誡的口吻命令。
男子化作一道黑影,內心深處的力量催動著他最後瞥了眼44號,隨後沒入了黑暗。
男警官靠在車前,面色陰鷙,一副大權在握的氣魄深吐煙圈,自言自語道:「升到海面游泳的魚,可是會被海鳥輕易獵殺呢。而且,魚到死都可能不會抬頭察覺到一眼來自天空的危險。」
他愈發銳利的目光透過重重光暗重疊的空間,觀望向街道對面,一個與西坊街構造布局完全一致的空間——鏡像里的44號。
……
「一跨入這西坊街簡直就感覺和市里是天壤之別。」空蕩蕩的街道腳步聲被無限放大,蒲公子不願打破這份寧靜似的輕聲說。
浮世畫卷中,匿著井白和昊天。
「畢竟是劃分出來的拆遷區,荒涼頹敗的很吶。」井白說。
「我不是指這個,房子這種物品,一旦沒了人的居住生氣就會蕩然無存,再怎麼荒涼也是理所當然的。」蒲公子注視著前方,慢步走著,靜心的雙耳在仔細聆聽著周圍,「我是指昆蟲。」
「昆蟲?鶯姑娘嗎?」昊天心直口快地說出了自己內心的第一想法,看來還真是對鶯戀戀不忘,絲毫不在乎自己此刻說的什麼怎樣脫線的話題。
井白恨鐵不成鋼地搖頭,「看看四周的雜草,再想想前晚。」
昊天一副深思模樣,欲言又止數次。
「是蟲鳴,這裡荒蕪得雜草叢生,按理說該有昆蟲之類的才是。」蒲公子也不管昊天想不想的出了,提先說出了問題所在。
昊天這才想起來前晚他們曾經在尋訪小妖時經過西坊街,當時聽著滿耳蟲鳴時他還詩人般大發感慨,暢抒胸襟,沉吟自作了一首有關鶯和蟲鳴的詩句。
「對啊,今晚這些蟲子都睡著了嗎?安靜的很誒。」昊天都想從畫卷中脫出,跳進附近深草從里扒拉兩下看看到底有沒有蟲子了。
「有古怪。」井白說。
「那就小心些,你們倆注意觀察。」蒲公子安穩不亂地走著,44號近在眼前了。
「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