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芳 第一百五十章 驅逐韃虜,再造中華_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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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可以為自身政治和軍事過於鋒銳的鋒芒披上一層具有迷惑性的外套,使之看起來溫情脈脈,也能為具備巨大破壞力的物理化學研究披上一層迷惑性的紗衣,使之看上去人畜無害。
所以大家相輔相成,一路共攀巔峰。
而趙學寧的使命,其實已經很明確了。
用政治手段和軍事手段為蘭芳打下堅實的基礎,他這一生的使命,就是在政治和軍事上為蘭芳共和國夯實基礎。
所以在那一次全體擴大會議為整個蘭芳的國家策略定下方向之後,趙學寧又召開了好幾次相關會議。
他以領袖的身份不斷宣揚北伐清帝國的可行性和清帝國內里的虛弱,將蘭芳的情報人員從清帝國送回來的諸多荒唐的消息在會議上公布,削弱大家心中對清帝國的恐懼感。
不得不說,當與會眾人得知蘭芳的先行小組已經在清帝國建立起一百零三個先頭據點並且籠絡了二十萬左右的人口為自己服務的時候,不由得對趙學寧刮目相看,也對清帝國內里的虛弱感到無比震驚。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架構,居然能對自身眼皮子底下茁壯成長起來的敵對勢力毫無察覺?
蘭芳這邊甚至都開始互相串聯準備搞聯合動員體系,以備將來蘭芳大軍登陸的時候給他們提供必要的軍事幫助和後勤幫助,並且已經開始囤積糧秣,甚至有幾個農莊已經開始鍛造兵器了。
這都毫無察覺?
與之相比,那些縣令一連兩年不升堂、駐防八旗子弟欺男霸女、知府和縣令官官相護狼狽為奸陷害忠良之類的事情,基本上就是基操勿六的水平。
這一樁樁一件件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大家不對趙學寧的膽魄和手段感到佩服。
您還真不是一個嘴炮俠,說要收拾帶清,您是真的要動手啊!
而且大清貌似也真的只是看上去強壯,但實際上,貌似也沒有那麼強壯啊。
也由此,會議上明確對趙學寧的北伐計劃表示反對的人也越來越少了。
共和國五年年末的臨時國務委員會和臨時軍事委員會兩場大會上,除了少數幾人選擇棄權,大部分人都最終支持了趙學寧的意見,等於蘭芳的軍政決策圈已經完全接受了這個事實。
共和國六年的開年擴大會議上,百分之八十的與會人員最終選擇了支持趙學寧的北伐計劃。
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大部分都是棄權,只有少數十幾人還是懷有憂慮,畏懼清帝國龐大的體量,覺得蘭芳與之對抗,不會有很好的結果。
散會之後,這些人還試圖說服趙學寧不要那麼冒進,就算要打,也要穩紮穩打,再等個十年,積累更強大的國力,說不定會更好——大清到底還是個老大帝國啊。
趙學寧聞言大怒。
「十年?世界日新月異,每時每刻都在發生全新的變化,你跟我說十年?十年的時間會發生什麼伱知道嗎?十年閉關自守什麼都不做,你知道會導致什麼嗎?我們是蘭芳!不是大清!」
因為對這十幾人的失望和惱火,趙學寧直接動用了自己的權力解除了這十幾人臨時國務委員會候補委員的身份,並且將他們調離了民政、財政方面的實權崗位。
最後,這群人被趙學寧全部安排到銅州的集體農莊內負責帶著農民們墾荒去了。
反對者被趙學寧解除職位之後,棄權者的處境也越發的艱難,趙學寧國家締造者的威望太強,意志的感染力也太強,蘭芳國內的主戰情緒越發濃烈。
適時的,趙學寧喊出了那個關鍵的口號——驅逐韃虜,再造中華。
趙學寧在全體擴大會議上提出了自己對於北伐帶清的動員號召。
「一百四十多年前,清軍通過吳三桂的接應進入了山海關,擊潰了李自成,進入了京師,從此開始了對華夏大地的征服和統治,對於大部分人來說,他們的征服和統治並沒有什麼新奇的。
他們的征服和統治與歷史上無數次發生過的征服與統治的過程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一樣都要殺人,一樣都要流血,一樣都要清算舊王朝的勢力,一樣都會給百姓帶來無盡的痛苦和哀傷。
但是他們還做了一件事情,這件事情的發生,使得這場原本沒什麼不同的征服與統治變得不同了,那就是剃髮易服,清人自知小族臨大國,以自身人丁稀少而漢人眾多,生怕統治不穩。
於是,他們做了非常卑劣的事情,以剃髮易服的要求來辨別敵我,接受剃髮易服,就是順民,不接受,就是敵人,要殺光,而漢民千百年來傳承蓄髮,講究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棄。
清人給了他們兩個選擇,要麼放棄千百年的傳承與堅持與文化與尊嚴,墮入深淵,要麼放棄生命,選擇死亡,當時的人們做出了選擇,不願意墮入深淵的人們進行了極其英勇的反抗,但是結局很可惜,他們失敗了。
他們的失敗受限於當時的局面,是不可避免的,因為在當時的大多數不識字的人看來,是否保留髮型和衣冠,與他們無關,他們本來就用不起漂亮的冠冕,也穿不起華麗的衣服,更不知傳承為何物。
大明的教化針對的是少數人,大明的尊嚴和傳承也是留給了少數人,對大多數平民老百姓來說,剃髮易服與否毫無意義,為此失去生命,更是不可能被理解的一件事情,所以他們接受了。
他們接受了,就意味著華夏大地上的大多數人接受了,他們選擇成為清的順民,就此生活下去,反抗的那群人並沒有爭取到大多數人的支持,大多數人站在了他們的對立面,他們的抗爭從一開始就註定失敗。
他們的失敗,並不是輸給了清人,而是輸給了他們自己,他們的本質和清人並沒有太多的不同,如果說清人就此為止,不再做更多的惡事,我想,今時今日,我也不會站在這裡,但是他們沒有。
他們自覺心虛,自覺自己做了非常殘酷的事情,自認為不可能得到諒解,自認為天下漢民會向他們復仇,所以他們緊張無比,他們戒備著所有的漢民,生怕他們的利益和權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