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頭三尺有黃仙 第一百零七章窮和
更新:12-20 14:45 作者:六零流光 分類:科幻小說
打假和尚支占強,居然擺開麻將桌,要用賭局從陽間陰司救回時斌的性命。
介於我與這和尚接觸過幾次所留下的印象,不靠譜占多數,但現如今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神秘感。畢竟,他好歹也是班門兒的成員,班門這個能與墨匠對抗千年的機構,怎麼說也不會收留廢才吧?
劉佳乜呆呆的看著一桌子的木製麻將,滿臉糾結。其實這個賭局,她無論輸贏,都是不虧的。假如贏了,就能把孩子救回來。可老實說,我對支占強的印象並不壞,就算劉佳沒能把孩子從他手裡贏回來,我也不信相他會對小孩下手。反到如果劉佳贏了,時斌的小命便會交代在鬼差手裡——雖然我同時也對支占強的牌局營救計劃信心不大。
不過換個角度,她同樣都是輸。老公和孩子孰輕孰重,估計一般女人都會很難抉擇。劉佳是不是普通女人我不得而知,但看對時斌的態度,我想她十有八九會全力以赴的把兒子贏回來。
支占強將麻將牌扔在桌子上,自己先占了一個東的位置,對劉佳說:「小姐姐,願意賭,你了就跟貧僧坐對門兒。請吧!」
劉佳咬了咬嘴唇,毅然決然的走到支占強對面坐了下來。
支占強回頭看看我和安瀾許老大:「勞你們仨人兒架,再出倆牌搭子行嗎?」
許老大瞬間就怯了,我知道他一向對麻將撲克之類的遊戲不太感冒。我又看看安瀾,她臉挺紅,竟然有點小興奮,不過似乎不太好意思自告奮上桌。至於我,男人嘛,好點小賭是天性,自然當仁不讓。
許老大憋了半天,沖安瀾說:「要不,你上吧。我……伺候局。」
安瀾沒等他說完,客氣都沒客氣一下:「大哥,你太帥了!我來就我來。」說完端端正正往牌桌上一坐,伸手就去劃拉牌。
我一皺眉頭,也只能這樣了,老老實實坐在安瀾對門,支占強的上家劉佳的下手。四個人七手八腳把牌碼上,我拿眼一掃量,敢情這位在牌桌上都不是棒槌,個頂個碼的四沿兒溜齊。
長城砌好,陸占強正襟威坐,大嗓門一吼:「貧僧入鄉隨俗,你們說吧,怎麼個打法?」
劉佳也不磨嘰:「我就小時候陪我奶玩過窮和,別的不會。就窮和吧!」
窮和(胡),是我們這裡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最普遍的麻將玩法。規則不難:人手十三張牌,和牌十四章,條餅萬缺一不可,必需有碰有順,有么有九;東南西北算碰不算花,中發白只能做將;不能手把一張單叫,不可四同張歸一家,胡牌前需開門;摸、莊、炮、閉門、各算一翻,也就是乘二倍計算;一家點炮三家響,不贏則輸,跟著坐車都得坐死。現如今,麻迷們為了贏的更大,更多,更快,加入了許多雜七雜八的新規矩,早就失去了「窮和」這個名字的意義,不過萬變不離其中,玩法仍是建立在窮和的基礎之上的。
經過簡單商議後,我們決定,今天這局牌打四圈,也就是四個東。人手一百個「飛子」(籌碼),四圈打完或中途有人輸光便開始算帳。最後不計輸贏多少,支占強和劉佳兩人誰手裡剩的飛子多,誰便是勝者,雙方簽字畫押,願賭服輸。
我跟支占強講明白了規則,他表示沒有異議,挽起寬大的袍袖,伸手一把超起色子,鄭重其是的說:「老幾位,今兒個既然坐上介張桌,就算認了這個局。自古賭場無父子,願賭咱們要服輸!」說完,又沖我和安瀾一報拳,「辛苦二位陪局,話說回來,手底下見真章,雖說介牌局跟兩位沒關係,但該和和,該盯盯,別放水也別有偏有向,出手千萬莫留情。貧僧醜話說前頭,這牌局事關生死,哪怕將來要到陰間走一遭,也得勞煩兩位作個見證!請了!」
支占強言罷,甩手擲出兩粒色子。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沒有,久經牌桌的麻壇老手與菜鳥擲色子完全不同,菜鳥通常是用拇指食指和中指捏著色子,垂直從空中往下掉,或者小心翼翼將色子托在手掌心裡,送到桌子上方再一翻手腕。
而支占強卻不同,別看他是和尚,萬沒想到也能精通這個!他左手推住桌沿,稍稍欠起屁股上身前傾,右小臂繃緊,喊了一聲:「走你」,色子橫著從小指與無名指之間的位置飛出,磕在桌面上根本不彈跳,仿佛像只陀螺一般滴溜溜亂轉。
我倒吸一口冷氣,瞅這架勢是高手中的高手啊,不免替劉佳捏了一把冷汗,卻又暗暗替時斌慶幸。糾結來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