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暗流涌動

    「牟果！」

    「牟果！」

    ……

    張斌、王天籟、馬國寶，還有剛剛脫離危險的丁力都是扯著嗓子大叫，他們這位「小三子」回來之後，給他們帶來了很大的變化，雖然從前的生活被打破，但他們都清楚那變化是良性的，向著好的方向發展的，他們真的是像對待兄弟一樣看待牟果。

    岸上的人也在同時呼喚著牟果的名字，所有人的眼睛都在江面上搜尋，希望能夠找到這位關鍵時刻捨己救人的英雄。

    可惜，他們都沒有發現任何蹤跡，看到的淨是渾濁的江水，以及水中亂七八糟的東西。樹枝、泥沙、動物屍體，甚至還有許多的家具和日用品。

    東西有一大堆，就是沒有發現秋雨的蹤跡。

    岸邊的人連聲呼喚，得到卻是無聲的回答。

    遠處岸邊的高地上，一個纖細的身影正在瘋狂地向江堤上跑來，焦急的心情一眼可見，來人正是常虹。

    在眾人的呼聲中，常虹也來到了江堤上，大聲地呼喚著。

    可是，江面上久久沒有任何人影出現，只有浪頭一波一波地衝擊著大堤，仿佛嘲笑著這些人類的無知，這麼大的浪頭下學怎麼可能會有人活下來。

    漸漸的，人們失望了，希望也沒有了。更多地人投入了繼續加固子堤的戰鬥當中，這樣的情景他們都不是第一次見到了，這個夏天是個悲情的季節，數之不盡的好男兒在保護家園、保護人民幸福的戰鬥中死去，他們的屍體一直到現在都有很多沒有找到。

    今天，又增添一位這樣的英雄，他很年輕，而且還是正在上學的大學生，是來抗洪前線慰問時投入戰鬥而犧牲的。

    人們心情很沉痛，但是洪水就在眼前，更加重要的事情是保住堤防，防止更大的災難出現，所有的人都投入了繼續的戰鬥。留在堤岸上沒有動的只有秋雨的室友、常虹、以及一同留下來的同學們。

    「牟果！」常虹撕心裂肺的哭聲響徹雲霄，所有的同學都落下了淚水，雖然很多人並不喜歡牟果這個人，對他的印象很不好，可是這一次他的表現證明了牟果不是一個孬種，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比他們想像中要高大得多。

    「牟果！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常虹喃喃地叫著，聲音嘶啞，顯然是過度用力呼喊造成的。

    「不！牟果不會死，他不會死！那麼重的傷他都沒有死，這次也不會死！」常虹徹底瘋狂了，有些歇斯底里。

    張斌向身後的兩名女同學使了一個眼色，兩人同時走過來拉住常虹，不斷勸慰著她，更主要的是防止她做傻事。

    丁力早就急紅了眼，脫光了上衣，就要跳下水去救人。王天籟和馬國寶連忙拉住他，這樣湍急的洪水，大浪滔天，加上江水渾濁不堪，跳下去絕對是會沒命的，他們不能沒了一個再搭上一個。

    「看！牟果！」不知是哪一個同學突然叫道，聲音大得出奇，所有的同學都看向了江水之中，只見遠處一個身影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喘息著，盡力呼吸著空氣，只是離得較遠，浪花翻湧間也看不太清楚。

    「是他！是牟果！真的是牟果！」常虹大聲尖叫，她對牟果是最熟悉不過的，僅僅露出一個頭，她就可以斷定那就是牟果。

    所有的同學都是一陣大喜，牟果還沒有死，還活著，不由得都發出了歡呼。

    丁力大喜，掙扎著就要跳下去把牟果救回來。

    「傻小子，回來！」一個中年人的聲音響起，喝止了正要下水的丁力。

    「傻小子，夠混的！這種情況下水你不想活了？你的水性有多好？比魚還好嗎？這種環境魚都活不了。」大家這才發現說話的正是那個獨臂中年人，他也一直關注著秋雨的生死。

    「那怎們辦？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牟果死吧？難道我們就這樣什麼都不做？」丁力急了，也不管這人是什麼身份，劈頭蓋臉地就是一頓質問。

    「一邊去！」獨臂中年人將丁力推到一邊，抓起一根長繩，單手在繩頭上打了一圓圈，然後開始一圈一圈地纏著繩子，同時眼睛盯緊了秋雨的位置，估算著距離。

    看看長度夠用了，獨臂中年人大喝一聲，將繩子拋向了還在水中掙扎的秋雨。

    獨臂中年人力量好大，那一捆繩子少說也有二三十斤，竟然被他獨臂扔出了那麼遠，而且準頭極佳，正對著秋雨的方向落下來。

    丁力、常虹、張斌、王天籟、馬國寶等人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無比期待那個繩套可以將牟果準確地套住，那樣的話牟果就有救了。

    可事情並非想像中那麼容易，繩子扔的是很準，可惜江面上不但風大，而且浪也很急，繩子在空中還是失去了準頭，落下時距離秋雨有兩三米遠，被江水一衝，有向更遠處漂浮走的跡象。

    「唉！」所有的人同時發出一聲嘆息，都為之惋惜。

    「抓住繩子！快！抓住繩子！」獨臂中年人大聲叫著，他早有預料，這種環境不可能一下子套中，能不能獲得一線生機，還得秋雨自己夠拼命才行。

    「快！抓住繩子！」附近的人同時大聲喊了起來，是那麼的整齊，仿佛經過很久的訓練一樣。

    「牟果！加油！你一定要活著回來，活著回來我什麼都答應你。」常虹不住地低聲念叨著，自從牟果進入她的世界，在她的心底深處就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影子。最後之所以拒絕牟果，那也是怕自己不斷地遇到危險會連累牟果。如今，在這個生死之間，常虹不經意地說出了心裡話。

    眾人一邊高呼，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遠處的牟果，其實那只是一個腦袋，離這麼遠連面孔都看不清。

    只能看見秋雨大口喘息著，沒有任何的動作。大家十分焦急，叫喊的聲音聲音更加響亮，只是不知道牟果是否能夠聽到，還是沒有移動身體。

    突然，牟果的身影隨著浪頭一下子消失了，江面上再也找不到。

    岸上的人頓時變作了啞巴，升起的希望再次破滅了，難道這次真的不行了嗎？真的沒有希望了嗎？人們心中無比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