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他分明束手無策。

    帝北羽垂下眼帘，「你想多了。」

    他嘴角往上扯了扯，帶著幾分意味不明的嘲弄或自嘲，「朕沒想拿這個來哄你。」

    話音剛落，他便率先邁開長腿走進了內殿。

    蘇渺閉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氣。

    等她睜眸的時候，看著男人拿著藥箱又重新回到她面前，她的臉色又冷了幾分，「讓逐月進來。」

    帝北羽瞥了她一眼，「怎麼，可以和東陵國師互相處理傷口，朕給你弄一下就不行？」

    蘇渺，「………」

    他是瞎的還是聾的，聽不出人家是故意的？

    蘇渺冷著臉，「我樂意讓誰來就讓誰來，現在我看著你就討厭。」

    帝北羽看著她怒意盎然的眸，明明就該扯開她的衣服直接把藥給她上了——那又如何呢？

    就算這麼做了她又能怎麼樣？

    可是最後，他只是垂眸放下藥箱，低低的囑咐道：「等逐月進來再脫衣服，天冷。」

    蘇渺的呼吸又不自覺的滯了一下。

    …………

    翌日早晨，蘇渺起床以後，直接去了東陵使臣所住的宮殿。

    鏡修看到她的時候，也不驚訝，只是眉梢略挑了一下，「賢妃娘娘是來關心我的死活的？」

    「不是。」

    「……那就請回吧，無可奉告。」

    蘇渺沉默了一會兒，奇怪的道：「你是不是知道我要問什麼？」

    鏡修給自己倒了杯茶，看著她杵在門口的身影，扯了扯唇，「東陵的比賽獎勵不可能是假的，至於為什麼無效——你想聽什麼？是化魂草的效果因人而異，還是它中途被調包了？」

    「後者。」

    「那你覺得是誰？」

    「我……」蘇渺斂下眸，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但是東西絕對是到我手裡以前就被人調包的，所以東陵有義務查清楚這件事。」

    鏡修挑眉，「賢妃娘娘，東西已經不在了，東陵便是打死不認你又能如何？」

    蘇渺忽然笑了一聲，「總有人要對我背上的傷負責——若是你們找不到那個調包的人，我就認死了東陵故意給我假的化魂草——相信我，只要我想，你們都回不去了。」

    「……你不是跟你們家陛下吵架了，還要開口讓他幫你？你不覺得羞恥？」

    「………」

    蘇渺微微一笑，「不覺得哦。」何況她也沒想要誰幫，留幾個人她還是做得到的。

    …………

    兩人從屋裡出來，鏡修神色涼涼，跟著朝那一日四國峰會舉辦的地方走去。

    只是蘇渺走了一半，臉色忽然有些難看。

    燦爛的烈日下，竟透著幾分慘白。

    鏡修皺了皺眉，「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沒事。」

    「不舒服就找太醫看看，生病很正常。」

    蘇渺猶豫了一下，剛要點頭，眼前忽然一黑，踉蹌著腳步，險些就這麼栽倒下去。

    鏡修臉色一變，急忙上前將人接住，「賢妃娘娘！」

    蘇渺腹部疼痛難忍，背上的傷口更加是被拉扯得火辣辣的，手掌抵著假山撐了好幾次也沒能站穩，「我好像……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