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之亂臣賊子 第二百六十九章家門不幸
「奴才給桂中堂請安。」
「請中堂安。」
「桂中堂,怎麼剛散朝就要回去了?沒什麼公務要辦?」
「已經辦完了,在宮裡悶得慌,回去舒坦舒坦。」
十分鬱悶的回答了問題,大清一品大員東閣大學士桂良神情有些不善的徑直走向了東華門,對上前來行禮問安的文武官員再不怎麼費勁搭理,偶然眺眼看向軍機處所在的方向時,桂良桂中堂眼中還儘是羨慕與妒恨之色,心情益發鬱悶。
也怪不得咱們的桂中堂心情不好,貴為一品大學士號稱中堂,還是咸豐大帝六弟恭親王的岳父,咱們桂中堂手裡的實權卻小得十分可憐,每天除了可以上朝在百官面前露面外,基本上就找不到什麼重要的事做,清閒程度幾乎直追京城裡那些成天提籠架鳥的閒散王爺,混吃混喝等死的貝勒貝子。
桂中堂不怕閒,也不想讓自己成天累得連漂亮小妾都力氣去睡,桂中堂怕的是沒錢沒銀子,過慣了養尊處優的日子,桂中堂當然不想走回頭路,降尊紆貴又去過清貧生活。然而很可惜的是,手裡沒權,兜里就註定沒錢,自從升任東閣大學士之後,桂中堂每年除了能夠領到少得可憐的一點俸祿銀外,就只能是指望地方官的冰炭二敬和嫁女兒換來的皇莊那點微薄地租維持生計,養活一家三百多口子人根本不夠,窮得簡直想把一個銅板扳成兩瓣花。
桂中堂也無比懷念自己就職地方時的那段輝煌歲月,那時候,桂中堂簡直就是坐在金山銀海里啊,一年光是養廉銀子就有上萬兩,還有賦稅的節餘,下屬的孝敬,士商的供奉,心腸只要稍微狠點,還可以收錢辦事,賣官鬻爵,入股商號,貪污斂財,總之只要桂中堂願意,有的是人爭著搶著給桂中堂送銀子送美女,收不收還得看桂中堂的心情如何。
京城裡的大宅院,宅院裡的十幾房嬌妻美妾,無數的古玩字畫,稀世珍品,綾羅綢緞,還有城外的莊子園子,自家養的戲班,優伶***鷹犬良駒,種種種種昂貴之物,都是桂中堂當地方官時掙下來的。
回憶著擔任地方督撫時的幸福日子,桂中堂嘴角邊也不由浮現出了一絲苦笑,很有一點痛恨女婿鬼子六的腦袋進水,為了替他的死鬼老娘爭封號得罪咸豐大帝,連累自己被明升暗降,在直隸總督任上三年剛滿,馬上就被調回京城發配進鳥不拉屎的東閣當什麼狗屁中堂大學士,官職的名字稱呼倒是好聽了,有撈銀子的實權卻全沒了。
「擇婿不慎啊。」
悄悄哀嘆出了這句話後,桂良又不由想起了朝廷里近來的一些傳言,說是自己的女婿鬼子六因為在大沽口戰前極力主張以戰促和,已經得到了咸豐大帝的原諒和部分信任,復出任職有望。還有就是咸豐大帝正在考慮任用自己接替病重的花沙納出任湖廣總督,軍機處和中央六部也有不少人在促成這件事,雖然暫時還沒有敲定,但這條傳言的來源出處卻十分可靠——是軍機處里直接傳出的消息。
「希望這些都是真的,也希望花老頭趕緊上摺子稱病乞休,聽說湖北現在被吳超越那小子治理得相當不錯,賦稅錢糧已經是中原諸省之首,真能當上湖廣總督,老夫就不用再為那三個孽畜和他們兒子的賭債嫖債犯愁了。
「唉,家門不幸啊,老夫一世英明,怎麼生出來的子孫個個蠢如豬狗?一個比一個更加的爛泥扶不上牆?唯一爭氣那個兒子,為什麼偏偏就在二十二歲那年早死?!」
心事重重的回到了家裡,讓桂中堂頗有些意外的是,他的寶貝小兒子延祜竟然難得的沒去八大胡同里吃喝嫖賭,正老老實實的在大廳里坐著,見他到來後,平時里看到桂中堂就躲的延祜居然還主動迎了上來請安,在院中跪倒口稱阿瑪。
心裡正責怪著兒孫的不成器,也對這個小兒子失望透頂,桂中堂對延祜當然沒什麼好臉色,哼了一聲就算回答,然後抬步就要去後堂更衣,可是延祜卻突然問道:「阿瑪,你是不是要去湖廣當總督了?」
「啥?」桂中堂一楞,下意識的脫口問道:「你聽誰說的?」
「不是聽說的,是猜出來的。」延祜滿臉激動和興奮的說道:「就在剛才,湖北巡撫吳超越突然派人送來了一道書信,還送上了一份厚禮,信上儘是拍你馬屁的話,還拐彎抹角的提起了你要到湖廣接任總督的事,所以孩兒就猜到你可能要去湖廣上任了。」
「吳超越給老夫來信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