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賊 第七百二十九章執行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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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序而又聲勢甚壯,奪人眼球的頂層甲板下,隱藏著這艘戰艦不為人知的另一面,骯髒混亂的設施,心懷不滿的水兵……鮮明的對比讓人觸目驚心。李信敏銳的能察覺出,這次軍演里有太多的細節值得琢磨,與其說是演習,倒不如稱之為一場專門為自己準備的艦隊首秀。
想到此處李信的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他並不反對作秀,這也是一種宣示武力,鼓舞士氣的有效辦法。但像眼前這般,演習只為了應付自己而準備,將一切不和諧的東西人為的隱藏掉,豈非本末倒置?又與皇帝的新裝有何區別?這些場景又何其相似?
前世應付領導檢查的場景又歷歷在目,當初李信住所附近的一處廣場,由於歷史遺留原因,有一處違建渣土車停車場,附近道路幾公里內經常是暴土揚塵,下雨時便遍地泥濘。對環境的影響還在其次,因渣土車而起的交通事故頻發,周邊居民苦不堪言,四處舉報反映,數年之間毫無音信。也就是李信穿越之前的那一年,一號首長訪問該城,而該地則是車隊必經之路。於是,短短一個月之間,困擾周邊居民數年的渣土車不見了,常年暴土揚塵的公路變得乾淨整潔,道路兩側早就被渣土車軋壞的方磚甬路,又煥然一新,甚至還在兩側種植了清新怡人的綠化帶。
當真是舊貌換新顏,讓人直有天差地別之感慨。直到數月之後,李信才得知,那些渣土車僅僅是被挪到了五公里以外的一處地段,而他們的煩惱不過是轉移到了別人身上,究其根源,煩惱並沒有消失。
這種切身體會到過的痛苦,李信比這個時代任何官員都有著清醒的認識,他不希望自己一手帶起來的三衛軍,僅僅在草創階段,就出現了這種瞞上欺下的危險苗頭。
本來打算隱做不覺的李信陡然間改變了主意,他不顧一眾隨員的勸阻又快步返回到那群衣衫襤褸,又人人傷殘帶疤的西洋水兵面前。
「我是鎮虜侯李信!你們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面對士兵們,李信使用的是英語,他乾脆不用通事,荷蘭話也好,西班牙語也罷,這些水兵很多人身為海盜多年,而海盜中又混雜了各國之人,因此一人會三五種語言也是尋常事。
果如李信所料,這十幾個人里絕大多數的人都聽懂了李信的話。
「哦!天哪!這就是那該死的侯爵嗎?」
一個標準的獨眼龍毫不客氣的指著李信大聲吼道:「就是因為你,我們才被趕到火炮甲板下面。就因為我瞎了一隻眼睛嗎?天可憐見,那場海戰我瞎了一隻眼睛,卻殺死了七個企圖奪船的敵兵。這是一個勇敢戰士最值得驕傲的勳章,現在卻要忍受你的羞辱與踐踏,我以上帝的名義,要和你決鬥!」
李信終於聽明白了這個獨眼龍帶有濃重口音的英語,不過事情的全貌他並不是很了解,於是迅速將目光轉向了米琰,凌厲的眼神示意他必須給自己一個滿意的解釋。
米琰有些費力的吞咽了一下口水,這些事是由他出面,與應天府尹陳文柄商議的。接待各級官員地方上早有成例,陳文柄身為地方官多年,自然對這裡面的門道和規矩輕車熟路,於是很快就制定出一整套方案,得了方案的米琰又找來了艦隊的主要軍官,反覆研究才確定了這一整套演習接待的規格與辦法。
自然,在接待的儀式性隊伍里,就一定要裁汰調那些體貌不周正以及不健全的水兵,他們骨子裡都是文官,本就不把行伍之人當人看,尤其還是些招降過來的西洋海盜,因此執行起來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可是,米琰萬萬沒想到,僅僅是在他看來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竟讓鎮虜侯上心了。他有種預感,鎮虜侯肯定要就此事大做文章,很快他的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米琰是頭一次獨自分擔差遣,如果尺寸之功還沒立下便遭到懲處,今後還有何顏面在三衛軍中就職?他小心翼翼的向李信解釋了其中因由,當然事到如今,也不能再避重就輕,只能有一說一。如果妄圖隱瞞,事後又被鎮虜侯得知,反而會起到反效果。
事情果如李信所料,原本視察艦隊的好心情已經蕩然無存。他暗暗告誡自己,此風絕不可長,一定要杜絕此類事情的發生,但究竟該如何處置,卻讓李信大傷腦筋。思量間,卻忽視了那名要與他決鬥的獨眼龍水兵,獨眼龍自感再次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