挾流 第九章
一路前走。些個富子弟一直在後面惡語辱罵村人,諸如「野狗」「賤畜」一類的話語加於村人。其同行的人無表態,他們便自顧自的說興開來。
狠毒的意念也便生出來,什麼殘殺、奴虐的做法被其說出,且說著,臉色浮現厲笑,好似有意的在向周圍同夥彰顯兇橫一樣。
他們的聲調刻意保持在同伴能聽到,前面領路的村人聽不甚清楚的狀況下。這實是可笑,明不屑於村人,卻怕村人聽清引得麻煩,明知道不在自己的天下,那凌人欺民的惡性卻好似收斂不來,難不成——日夜混賬竟深入骨腦成個天性?
村人雖聽不甚清楚,沒去理他們,倒是他們中的一個俊秀青年似乎被他們說煩,開口針對道:
「說他們是牲畜,你們就不是?被言語激怒成這樣,忍不了一絲情緒,被浮表牽著走,不也是個身性管不住的孽畜?不得早宰早安生?」
一言橫壓。那幾人臉色頓時驚愣,停了聲息。這青年可是能說到做到的狠人,且他身世不是如今的他們能比的,如被這青年就此殺了,怕是隨便安個說法便能過去。
他們敢唾棄村人,可萬萬不敢惹怒那年輕人,只能煞白了臉,低下頭去,可笑的成幅欺軟怕硬的窩囊樣。
同行的些個姑娘見此,突然笑盈盈的抓住機會迎合那青年。這自然就免不了成個好似是在痛打落水狗的態勢。兩方受辱,他們的張揚心氣難堪重負啊,頃刻崩消殆盡,恥的抬頭與同夥對視,恥辱的暗生恨怨。
村人領著他們一路向村長家去,一路自是引得更多村人跟行湊個熱鬧。伍何在一處撞見他們,帶領的村人見到伍何後止不住的喜笑顏開,上前與伍何搭話攀談起來,將那群人拋於一邊,任圍上來的村人觀賞。
那群人見此,臉色大多緊皺起來,不止對此時的狀況有著成見,更對伍何有著想法。伍何此時的模樣宛如一個乞丐,渾身破爛的衣服,一頭短髮毫無章理還夾著些斷枝爛葉,膚色泛黃,神色疲散,也就五官還算是有個標緻樣。
這可讓他們止不住思緒。其中些個毒怒,為什麼一個乞丐都能比他們待遇好?些個好奇,這個乞丐似乎有什麼出奇的地方使得村人言善......
伍何與村人交流幾句後,了解到知此前狀況,又掃視了眼那群人,各個膚白服華,其中特別有個青年,俊麗,異甚旁人,好似書中所說的翩翩公子哥。只是少些伍何臆想的風流,多些酷厲。這也實的給伍何的認知添上些色彩。
交流一會,村人詢問了伍何該如何做,但伍何表示對此也拿不定方向,還是得讓村長瞧瞧。拿不定主意,不是就此不管咯,他也跟隊伍著向村長家去。
到了村長家這,似乎有人先一步和村長說了普陽人的到來,村長早就在外面站著。中年人和村長簡單問候幾句,便直向家中走去,同時,村長大聲叫村人們干自己的事去,別在這乾等,瞎湊熱鬧。
村長家挺大的,甚至與其說是家不如說是個開天的大堂,只有兩旁的長房用於生活,平時的一些簡單事物處理,便是幾人在大堂這商議。自然容下這十幾個人不在話下。
伍何沒有跟著進去,平時他是能自由進入村長家,但剛才村長也是看著他,可並沒有招呼他進去,他便是生了遲疑不知該不該進去。不走,不成;走,更不成,索性就等等,看看具體情況。
如此拿不定注意也是沒辦法的,伍何不想兀自忤逆村長,而普陽人多勢眾,就村長一人面對,即使村長見得多懂得多,一個老人勢微保不定被欺壓,伍何可聽過見過些普陽做的爛事。
於是伍何貼在村長家牆壁外,專心聽他們在說些什麼。伍何聽了會,也沒聽出什麼眉目。歡雨此時從藥堂回來了。
她見伍何目視前方身體貼牆,臉色飄散好似神遊,這可使歡雨的念想止不住的浮動。伍何神遊自然的模樣自災後,總讓歡雨心向神切。
『小何哥......?』
歡雨想要知道伍何的心緒,其陽神便即刻散漫開來。這平川的天地在一年間已被她熟悉,物類也受她沾染,平川便瞬乎與她承應和流,使得其陽神間刻遍布。
伍何兀的有所察覺,回過心思轉頭看去。
『歡雨?!』
伍何心中一驚,看著歡雨向他走來,頓時神色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