蘋果旁聽了一堂課。

    講台上的引導者循循善誘的講著如何在鬼魂手下逃生。

    「根本逃不掉。」引導者看著台下一個個驚恐的面容，發自內心的笑了，「沙子們，迎接屬於你們的新生活吧！」

    蘋果遁去了。

    這裡不是學校，是深淵，是地獄。

    每次來到這裡，他都會去新人活動中心一樓大廳的牆上看看電子日曆，當然，有時候是紙質的，有時候沒有。

    日曆上顯示的時間，偶爾只差一秒，偶爾差幾天，偶爾差幾年，日曆消失的時候，或許是差了幾百年。

    蘋果始終沒有看到般若口中所說的另一個他。

    在無盡的遊蕩中，他開始懷疑，真的有另一個他存在於某個時空中嗎？

    現在的他只能控制大概的時間點，比如到現代紅島或者回古代紅島。

    般若說，那個他穿著現代服飾，所以蘋果也就沒有再探索過古代。

    「你記不記得那名女生，從窗戶上從容一躍，一身黑的打扮，烏黑的長頭髮看起來十分飄逸。」蘋果常常回憶起那個背影，只是在漫長的時空旅行中，再也未曾見過。

    「我不會記得女人。」

    聽得般若冰冷的語氣，蘋果便沒有再追問。

    自我而始，因我而終。

    可是真的有終點嗎？

    起初蘋果還有些懷疑，後來，他也不再懷疑了。

    因為懷疑這件事，重複了千萬遍，就變得無聊，變得沒有意義了。

    現在想來，什麼時候是起點呢……

    或許在監獄醒來，失去記憶的他，正處於另一個奔向終點的過程。

    起點也就不復存在了。

    那他還是人類嗎？

    在漫長的時空旅行中，人類怎麼會不發瘋。

    其實他也發瘋過，但那也是很久遠的事情了。

    「這邊是鬱金香，這邊是玫瑰。」小枝指了指他在混沌空間開發出的一百平米「小」花圃。

    「花朵要光合作用的，這兒又沒有光。」蘋果直著頭，起初他對各種花卉完全不感興趣，但小枝自從發現了園藝這種東西的存在後，就開始研究花卉種植。

    可能和他一出生就抱著一根柳枝有關吧。

    蘋果這樣想著，而在小枝的薰陶下，他也被迫知曉了很多花的種類。

    「但在這裡，花也不會枯萎呀！」

    「也對……」

    混沌空間沒有時間的概念，他們不會生老病死，以虛無狀態遊蕩在紅島的蘋果，同樣沒有老去。

    對於他們來說，未知的事情已達億萬個，所以他們早就不在乎原因了。

    蘋果甚至很想經歷一下紅島成員們每個月都要經歷的考試和社團活動，那些他只在大屏幕上看到過的恐怖事件。

    那裡面的鬼見到他，會讓他打掃房間嗎？

    「你將我的身體傳送到深夜鬼屋的時候，是什麼感覺？」蘋果曾經問小枝，想要從他那裡找尋一些能夠運用在輪迴上面的經驗。

    「我能感受到混沌空間的一切，包括你，雖然我讀不到你的思想，卻可以與你建立聯繫，解析你，還有你從深夜鬼屋帶回的所有東西……總之，很難用語言描述，或許我還需要再學習。」小枝為沒有幫到蘋果而苦惱。

    「建立聯繫嗎？」蘋果喃喃自語。

    他覺得，如果在時間跳躍時，他能消除視線模糊和閃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