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餘年 第六章 九月里

更新:08-18 10:43 作者:貓膩 分類:軍事小說

    第六章 九月里

    一等男爵,正二品。

    范閒在心裡琢磨著這爵位的輕重,擔心受爵會惹出一些非議來。其實這也是他過於小心謹慎了些,雖然出使北齊在明面上不是什麼艱險事,但畢竟也算是趟苦差,春初朝議上陛下駁了林宰相與范侍郎的面子,硬將他踢出京都,雖說事後將范建提成了尚書,但此時再給范閒加個男爵的封位,在世人眼中,也只是對范府的第二次補償而已,沒有人會覺得太過驚奇。

    更何況自從入京之後,世人皆知,之所以宮中那位萬歲爺對范家的小子欣賞的厲害,一大半的原因便在所謂文采之上,恰好迎合了聖上勵行文治的大方略,范閒此次在北齊又掙了一馬車書的面子回國,陛下自然是要賞的。

    雖說以范閒目前的職司來說,也瞧不大上區區男爵,但封爵終是論親論貴,對於行事來說,總是會有些好處,他望著父親說道:「旨意大約什麼時候下來?」

    此時父子二人已經在書房裡說了半天的話,范閒揀此次出使行程里不怎麼隱密的部分講了些,每當要涉及院中事務時,還未等他面露為難之色,范尚書已是搶先擺手,讓他跳了過去。

    其實說到底,范閒自幼生長在澹州,入京後也極少與父親交流,說話的場所竟大部分是在這間簡單而別致的書房內,所以論及感情,實在是有些欠奉,但不知怎的,此時他看著范建鬢角華發漸生,又聯想起北齊那些當年的風流人物已然風吹雨打去,心頭卻是黯然之中帶了一絲欠疚。

    院長大人說的對,司南伯不欠范閒什麼。范閒欠他許多。

    「明天入宮,大概便會發明旨。」范尚書閉著眼睛,喝著柳氏每夜兌好的果漿,似乎頗為享受,「這次在北面你做的不錯,陳院長多有請功,陛下也很是欣賞。」

    范閒心想此行北齊,除了自己的那些隱秘事外。其實根本沒有為朝廷做些什麼,包括言冰雲地回國,也只是順路之事,絕對不能算是出力,不由苦笑道:「其實這一路往返,我實在是沒有做什麼。」

    「有時候,什麼也不做,才真是做的不錯。」范尚書緩緩睜開了眼睛。

    范閒心頭微凜。以為父親是要藉機教訓自己在京都城外與大皇子爭道的事情,不料范建竟是對此事一言不發,反而將話題扯到了別的地方:「以往與你說過許多次,不要與監察院靠的太近,沒料到你竟然不聽我的。被陳萍萍那老狗騙上了賊船……」


    說到此處,范尚書似乎是真的有些不高興:「安安穩穩守著內庫,這在旁人看來,是何等難得的機會。」

    范閒苦笑道:「孩兒倒是想。問題是您也知道,信陽那位可不甘心就這麼放手,而且搶先挑起事來地也是她,我如果不入監察院,怎麼能和這等人物抗衡。」

    范尚書嘆了一口氣,心想這件事情上確實是自己考慮的不周,沒有想到長公主殿下的反應會如此強烈,只好擺擺手說道:「她畢竟是陛下的親妹妹。太后最疼的女兒,婉兒的親生母親,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

    這話范閒信,雖然他並不相信父親只是一位打落了牙齒往肚子裡吞的人,但也知道他對於皇室地忠誠是絕無二話,只是在允許的範圍內為這一家大小謀求自己的利益,而且父親一直強力要求自己遠離監察院。也是不想自己牽涉到京都那些異常複雜陰險的政治鬥爭中。

    只是……內庫是鈔票。官場是政治,而鈔票與政治向來是一對孿生子。想來父親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想清楚這一條定律。不過不論如何,范閒對司南伯地用心也自感激,說道:「請父親放心,孩兒一定會小心謹慎。」

    范建有些滿意他的表態,問道:「只有真正的強者,才有資格去示弱,弱者本來就是孱弱之輩,哪裡用得上一個示字,你自己考慮吧。」

    范閒明白父親的意思,笑了笑,忽然想到另一椿事,問道:「父親,回京後能不能還讓高達那七個人跟著我?」

    范尚書看了兒子一眼,一向肅然地眼眸里卻現出了一絲溫柔的笑意:「你也知道,為父只是代皇家訓練管理虎衛,真正的調配權卻在宮中,你若想留下那幾名虎衛,我只好去宮中替你說說,不過估計陛下是不會允的。」

    范閒苦笑了一下,他心裡確實有些捨不得高達那七名長刀虎衛,身邊有這樣幾個沉默高手當保鏢,自己的安全會得到極大的保證,在霧渡河外的草甸上,七刀聯手,竟是連海棠也占不得半分便宜,這等實力,較諸監察院六處的那些劍手來說,還要高了一個層級,更遑論自己最先前組建地啟年小組——啟年小組是他最貼身忠心的力量,雖然在王啟年的調教下,不論是跟蹤情報還是別的事務都已經慢慢成形,只可惜武力方面還是弱了些。

    但他也明白,虎衛向來只是調配給皇子們做護衛用,像西路軍的親兵營里就有幾位,那是負責大皇子的安全。雖然聖上偶爾也會將虎衛調到某位大臣身邊,但那都是特殊任務,比如自己的岳父林宰相大人辭官歸鄉之時,聖上便派了四名虎衛隨行,這是為了表彰宰相一生為國的功績,而且要保證宰相路上地平安,等這具體事務完結之後,虎衛便會重新回到京中,消失在那些不起眼地民宅里。

    范閒知道這麼多,是因為范建一向負責替陛下操持這些事情,使團既然已經回京,那些虎衛再跟著自己,被皇家的人知曉了,不免會惹出一些大麻煩來。

    范尚書看著兒子臉上流露出地可惜神情,不由笑了笑,心想這孩子雖然頗有其母之風。才力實殊世人,但畢竟還只是個年輕人罷了,他忍不住開口提醒道:「你走的日子,那個叫史闡立的秀才,時常來府上問安,我見過幾面,確實是個有才而不外露的人物。」

    范閒一怔,旋即明白。父親在知道自己決意不自請削權離開監察院後,便開始為自己謀算這官場上的前程。這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忘了那幾位門生。雖說自己在天下文人心中地地位已然確立,岳父宰相遺留在朝中的那些門生亦可襄助,但年月久了,總是需要有些自己的人在朝中能說話。

    想明白了父親心中所思,范閒不免有些感動,只是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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