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應你。」

    掛了電話。

    耳邊只剩下密集的嘟嘟聲，余夏揮了揮手，把保鏢手裡的傘接過來：「你們都下去吧。」

    程琛過來的時候，只看到幾個保鏢和秘書站在門口，他喘了喘氣，問：「余夏呢？」

    「剛才開車走了。」秘書說。

    程琛不明所以：「然後呢？」

    「接了個電話之後……」保鏢說。

    程琛揪著保鏢的衣襟：「你就讓她自己走了？！往哪個方向走了？」

    「……不知道，她沒說。」

    程琛鬆手，將保鏢狠狠地甩在牆上：「你可以辭職了！」

    保鏢委屈，余總才是老闆啊……你凶什麼凶……

    程琛走到車邊，狠狠地踢了一下車輪胎，五年前余夏失蹤後的挫敗感湧上心頭，他很害怕，害怕這一次，又將讓余夏陷入一場風波。

    余夏開著車，按照程昊的吩咐，開往郊區的一座停工的在建大樓，停止施工之後，樓的周圍都長滿了雜草，余夏將車停在了遠處的花崗岩石堆上，雨還很大，此時天已經大亮，抬眼望上去，只有破落的施工支架搖搖欲墜。

    余夏沿著樓梯往上走，胡亂堆放的沙子讓路變得很滑，一層一層地查看，又一層一層地往上走。

    第五層。

    程昊身穿一身貼身的西裝，戴著一副墨鏡，他與程琛一樣，有一副好身材，身旁拄著一把拐杖，余夏看了看他的周圍，沒有左青青。

    「你騙我。」余夏轉身欲走。

    程昊笑了笑：「余夏，別這麼沒有耐心，過來，我們敘敘舊。」

    余夏站在原地不動，目光看著程昊有些猶豫不定。如果現在過去，指不定又要落入他的什麼圈套，如果不去……

    程昊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你不是想知道左青青的下落麼？你走了，那你就永遠沒有機會知道了。」

    余夏咬咬唇，走過去。

    程昊摘下墨鏡，將余夏從頭到腳看了一眼，嘴角裂開一個微笑：「在電視上看到的時候我還不信，但是現在，終於看到了一個活著的你了。」

    「你將青青怎麼樣了？」余夏問。

    程昊似乎有些不滿余夏的提問：「放心，我不會虧待她的，你怎麼不信呢。我們來聊些別的。」

    「恐怕我沒有這個心情。」

    程昊轉過身去，看外面的磅礴大雨，雨滴打在樓外面的支架上，彈起陣陣的水花，他嘆了一口氣：「余夏，五年前，如果我沒有逼你離開程琛，你現在會怎麼樣？」

    「世界上沒有如果。」余夏看著程昊，他的表情很放鬆，根本沒有要跟她聊青青的事，還主動跟她提往事。

    他到底怎麼了？

    難道真要跟她敘敘舊？

    這一句話仿佛將程昊傷到了，他安靜了好一會兒，才說：「你知道，我一直以來，並沒有做什麼傷害你的事情……」

    「你現在就傷害我了。」余夏打斷他，「你根本就沒有打算將青青帶過來！」

    程昊低頭悶笑了兩聲：「對……我叫你過來，一方面只是單純想見見你，一方面……」程昊停住了，他看向余夏，表情有些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