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沒事 第六十一章送別
更新:11-27 23:13 作者:半仙算命 分類:軍事小說
且說張薇娘坐進女監,好在有人交待,並無虐待酷刑之舉,每日很是清閒,但幾日來,也不見有人提審,只道是鐵案如山,再無指望。便將一顆心兒也灰了,也沒了爭勝之心,留名之意。這日,正自垂淚,卻聽得有人喚道:「犯婦張薇娘聽旨罷!」
那張薇娘聞言看時,卻是一個內侍太監,前來宣旨,張薇娘倒也識得規矩,三叩九拜後,那內侍太監宣旨,只道是升國大長公主求情,楊太尉作保,免張薇娘之罪,發回原籍,著蘇文隨軍征遼,戴罪立功,以贖其罪!
張薇娘便如幽夜見毫光,溺水得稻草,謝了恩典,被那門官帶出門,卻見那監外門旁,一輛馬車。那馬車上人見監門打開,便忙忙過來,見了張薇娘,只哭得一聲:「姐姐也,可苦煞我了!」
這人便是翠兒,張薇娘一見之下,便恍如隔世,只道在那監內將淚珠兒淌干,卻不想有被翠兒引出來,兩人抱頭,哭了一場。
須臾張薇娘便收了淚,問道:「妹妹又如何得知我今日出監?那馬車上蘇郎在否?」
翠兒訝然道:「小姐說甚麼胡話呢?蘇郎怎地會在此地?」因伸手在張薇娘額頭一探道,「想必是坐監坐糊塗了,可曾受的苦楚?」
張薇娘驚道:「那這馬車是何人安置?」
翠兒嘆道:「卻是那趙家小姐仁義,費勁了心思,才得以將你從這監牢中保出來也!」
張薇娘道:「是你求的趙家小姐救出我來?」言畢,一隻手兒只緊緊握住那翠兒的臂膀。那翠兒點頭嘆道:「不是她又能是誰?」
張薇娘嘆道:「那便是了!」心道:這趙家小姐只怕便是那詔書上所說的升國大長公主了。因又道:「我還是先去謝過她罷!「
那翠兒搖頭嘆道:「那趙家小姐定然是惱了你我欺心,也不說見你,只要著馬車送你我回去便是。並無多話,便是去了,也只得一個尷尬人,相見爭如不見吧!」
張薇娘點頭,便又將那詔書上話兒說了,只是瞞了那公主一章。不想翠兒聽了,高興起來,拍手笑了一聲道:「原來郎君早已來了,卻瞞得我好苦!」笑了一聲,卻又將那淚珠兒滾將出來,泣道:「卻不知郎君如今哪裡?怎生見得一面才好!」
那張薇娘亦出神,回顧這一路艱辛,想那奇情流芳之事,卻險些兒喪了性命,這一番波折,卻感面目無光,亦忍耐不住,也只是抹淚。兩人哭罷一場,張薇娘嘆道:「此番我卻沒有臉子去見郎君了,只盼迴轉杭州,日日為他焚香拜佛,指望他早日凱旋,贖了我的罪孽便是!」
那翠兒這才醒得,原來這還未見一面,那郎君便要西征遼國,想那戰陣兇險,卻不知那狠心的郎君日後如何在那刀山血海中掙命?眼圈兒便紅了,才收的淚珠兒便一發又滾將出來。
張薇娘只道蘇文不屑於再見自己,心裡發苦,紅了眼睛,嘆道:「且會杭州罷了!」
忽聽的那身後一聲兒道:「只管如此行了,且不告別了再去?」聽那聲氣,卻不是那蘇郎君又是誰?那兩人想要罵那狠心短命的,卻不願轉身,只怕這一迴轉,便如夢幻泡影。
偏生那身後之人撩撥道:「翠兒姐姐,可曾還想聽那張生與鶯鶯之事?」翠兒肩頭聳動,心中暗暗惱恨,只管這般撩撥,卻叫自身心兒往何處放置?淚珠兒盈盈,卻似珍珠入江,沾在前襟,倏地不見。
那人又嘆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別離苦,就中更有痴兒女!小姐心思,蘇文豈敢忘卻,蘇文又何嘗不是知痴、懂痴、戀痴。」
張薇娘終究回過身來,一張臉兒梨花帶雨,那眼兒不敢瞧這蘇文,只是低垂著道,半晌才聲道:「你……我便改了罷!」聲如如凝噎般,哽斷心腸。
蘇文上前幾步,一手握住張薇娘之手,一手握翠兒之手,嘆道:「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言罷便將那張薇娘與翠兒一併送上馬車,那車夫將鞭一揮,車馬轔轔,已然上路,蘇文自騎一馬,一路緩緩相隨而行,直至城外十里,漸漸望那車馬漸行漸遠,正要撥馬迴轉,只聽得那遠處歌聲飄渺,唱道:「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君應有語,渺萬裡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橫汾路,寂寞當年簫鼓,荒煙依舊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