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令 第十二章 病來如山倒
「容兒。」
「恩?」
「情愛無情,這麼可怕的東西,我怎麼敢要。容兒,你跟未央,都不要沾。一定不要啊。」江畫摟著流容的肩膀,淚洇濕了妃紅的梨花印。
流容任她吻著,輕聲答應,「好。」
「天子心狠,你也不要做皇帝。」
「好。」
……
長安今年的七月異發的潮濕,陰雨連綿的,淅瀝下個沒完,好歹只是毛頭細雨,造不成災害。這雨下的長久,江畫的病也長久的沒好透。
柳凌慘死的那時候正是六月下旬,打那兒之後江畫就病了,風寒加上先前的病根,新病加舊疾齊頭的涌了上來,低燒一直降不下去,畫中仙里的簾幔一個多月就那麼拉著,沒敞開過。連聖上都送了難得的珍貴藥材過來,人參當蘿蔔用,病也沒見多大的起色。轉眼,已是將近八月。
這一個月江畫除了強打著精神去了幾趟落音山,大半的時間都呆在床上抱著貓兒睡覺。未央也去過幾次,每次必帶些花樓賭巷的些風流軼事說給她聽,解解悶兒。
說來也是荒唐,七月七是情人節,照理兒說性子風流的江山郡主那天本應是呆在花樓里抱著姑娘或者小倌兒過的,不過可巧的病來如山倒,因著病的厲害,雪王妃也就禁了江畫的足,不讓她隨處亂跑。
那天頭一個來雪王府的竟然不是未央,或者那個柔里藏針的流無心,竟然是白篆。白篆穿了身絳色的宮裝,帶了皇后賜的燕窩,很是正式的來探望江畫。白篆是皇后的表侄女兒,雖然未得封號,但也算是個郡主,前來慰問,說什麼當事人也是該出來迎接的,於是雪王妃便差人去叫江畫起床。
聽了丫鬟的稟報,江畫愣了幾下,楞是沒想起這白篆是何人。也只隨意的系了件衫子,裹了薄披風就去了大堂。她是沒認出白篆,可認出了那身花里胡哨的宮裝。
那日宴會裡說江山郡主不乾不淨,同幾個皇子有染的嘴長人。
「四皇子哥哥怎的不在?」白篆話裡有話,作勢還探頭瞧了瞧江畫的身後。
雪王爺夫婦不明就裡,索性尋了個藉口去逍遙的過七夕節了,偌大的大堂只剩下主子兩人和若干的丫鬟小廝。
江畫對美人很有憐香惜玉之心,不過只限於她看得上的美人。更何況,在她眼裡,白篆委實當不起這美人二字。於是才施施然開口,「我的未婚夫是三殿下,怎的郡主說成了四殿下?郡主這番質問,倒像是愛上了四殿下,我又搶了您的心上人,您來捉姦呢!我是紈絝慣了的,可郡主不一樣,要是傳出去,這街頭巷尾的頂多笑我句玩性不改,卻不知會怎麼說您呀,閨房寂寞,還是未婚已不貞?」
這番話說的甚是混賬,簡直沒臉沒皮到了極致。白篆的臉頓時氣成了豬肝色,還未開口,迎面就一頓熱茶劈頭蓋臉的淋了下來,燙的她尖叫一聲。
江畫端著茶碗,連連搖頭,「茶能降火,尤以熱茶湯效果最佳,我就用它給郡主降溫了。只是,可惜了這一杯上好的碧螺春了。」
吃喝嫖賭無惡不會,通曉八方人情世故的江畫,嘴皮子上的功夫,便是是個白篆加起來也抵不上!
兩個指頭很是輕挑的捏起了白篆的下巴,江畫仰頭,聲音驀地冰冷無比,「安生做你的大家閨秀吧,莫要來惹我,倘若再說一句詆毀我的話,我便能讓你生不如死,活的悽厲,我從不說白話,馬上,滾出雪王府。」
白篆哆嗦著肩膀,嚇得一下子癱在椅子上。偏得這時候又有侍衛進來通報,說三皇子來了。
陰雨綿連,襯得七夕的氣氛格外纏綿。身旁的侍衛撐著傘,流無心就那麼遍身溫柔的踏了進來。江畫抱臂倚著桌角,揚唇就笑,「四殿下你來的可是巧的緊,白郡主前來我這雪王府上捉姦,也不知捉的是你還是未央,既然你來了,煩請你領走,我看了很是心煩。」
流無心這才注意到一旁魂不守舍的白篆,疑惑,「怎麼?」
江畫也沒說話,隻眼神凌厲的瞥了下白篆,白篆如驚弓之鳥一下子就跳了起來,顫巍巍的朝流無心行了個禮,臉色青白,「三殿下好,白篆、白篆先告退了。」
說完就踉蹌著奪門而出。
流無心想是明白了前因後果,莞爾一笑,「白篆平日裡被母后驕縱慣了,做事無人製得住她,想來在郡主這裡栽了跟斗。不過白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