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孤忠李定國 五十五 秦良玉心灰意冷 張獻忠縱橫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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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昌失守後,為了阻止張獻忠越過梁山奔襲重慶,在楊嗣昌的不斷催促下,四川巡撫邵捷春東拼西湊出了兩萬川軍,開赴梁山縣境,駐紮於高梁山隘口,並將自己的行轅安置在了梁山縣城之中。一筆閣 m.yibige.com
沒想到前腳才剛進梁山,張令陣亡和秦良玉全軍覆沒的塘報便接踵而至,正當邵捷春驚慌失措之際,秦良玉卻突然來了。
邵捷春連忙將滿身血污的秦良玉迎進行轅,於?後院節堂中坐定,在聽完竹菌坪一戰的經過後,邵捷春當即好言寬慰秦良玉道:「此戰雖敗,但畢竟罪在張令輕敵冒進,朝廷定然不會過多責備夫人,還請夫人寬心,不必介懷!」
秦良玉苦笑了一聲,隨即長嘆道:「老婦一世英名毀於一旦,既為敗軍之將,何敢奢求朝廷寬恕,只盼能儘快返回石砫,重整兵馬,再與流賊決一死戰!」
邵捷春不可置信地問道:「石砫經此一役,損兵三萬,此時怕已無兵可調了吧?」
秦良玉又是一聲嘆息,繼續說道:「賊兵深入至此,形勢已是萬分危急,待老婦回去調集溪峒之卒,還可得兵兩萬!咱們土司調兵,只用器物為信,如拿著一雙筷子,意味著所有吃得動飯的都必須裹糧出征;如拿著一把掃帚,則意味著,不論男女老幼,皆要掃境出戰!如果朝廷能夠撥予糧餉,不消十日,兩萬壯丁便可召集完畢,受撫台大人調遣!」
聽秦良玉提到糧餉之事,邵捷春的腦袋瞬間大了一圈,只見他托著下巴思慮了良久,卻是半晌也沒有出聲。
秦良玉等得有些著急,連聲催促道:「別再猶豫了!撫台大人!老婦願自行解決一半的糧餉!」
邵捷春站起身,在堂中來回不停地踱著步。在他看來,近三萬白杆兵未經多少惡戰就已然全軍覆沒了,再調集兩萬老弱病殘,面對張獻忠和羅汝才的虎狼之師,除了送死,又能頂什麼用?一旦秦良玉再次戰敗,到時候朝廷清算起來,自己的罪責便又多了一條。
念及至此,邵捷春終於下定了決心,他停下腳步,對著秦良玉婉拒道:「夫人忠勇,固然值得欽佩,但如今糧餉緊缺,學生實在是無能為力。當今之計,惟有收縮兵力,扼守渠江、嘉陵江、長江三條水道,防止流寇繼續向川中蔓延。」
秦良玉豈能不知邵捷春的心思,她一時心灰意冷,不再做聲,只見她踉踉蹌蹌地站起身,拒絕了邵捷春的攙扶,黯然走出行轅,帶著那名僅存的親將,徑直離開梁山,從忠州過江,回石砫去了。
再說張獻忠,得知邵捷春把軍隊全都集中在了梁山一帶,於是當機立斷,轉道向開縣、達州衝來。
邵捷春聽聞張獻忠轉攻開縣,擔心方國安抵擋不住,連忙親自調兵前往增援,誰知半路遇上了張獻忠的主力大軍,一場遭遇戰下來,川軍被殺得是丟盔卸甲,大敗虧輸。
隨著邵捷春兵敗,渠河以內再無一兵一將能夠阻擋義軍的前進,成都瞬間陷入了危機之中。
張獻忠與羅汝才飲馬渠河南岸,卻見沿岸數百里竟沒有一點兒官軍的蹤跡,張獻忠擔心有詐,於是派斥候悄悄渡河查探敵情。一個時辰後,斥候回來稟報說,對岸只有方國安的五千人馬,全部在達州城外駐紮。
「好啊!」聽完斥候的稟報,徐以顯望著湍急的河水,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老徐,你這是怎麼了?抽的是哪門子風?」張獻忠奇怪地看著徐以顯,不解地問道。
徐以顯指著對面無人防守的河岸,笑道:「渠河長數百里,官軍卻只防守達州一處,可見其後已然空虛!敬帥,咱們直接往下游渡口過河即可,不必在此與他廝殺。」
「哈哈,老徐之言正合我意!傳令全軍,沿河岸向南,尋渡口過河!」隨著張獻忠一聲令下,西營義軍當即改變方向,向著下游渡口進軍。
果不其然,當西營義軍到達渡口時,這裡根本沒有官軍的一兵一卒,方國安亦沒有將木船收集至對岸,西營義軍得以從容不迫地渡過了渠河。
得知西營義軍渡河,方國安卻並沒有出擊,張獻忠見狀,於是趁著夜色,打起官軍的旗號,明目張胆地繞過達州城,向北而去。
此時,楊嗣昌尚在趕往重慶的途中,沿途連發飛檄,催促各路官軍追剿張獻忠,並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