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上眉頭 459 可否作證
那便是——張家人會不會明知妍兒妹妹是被冤枉的,卻要將計就計,執意去坐實她的罪名?!
大費周章的刻意陷害,尚且不至於,可順水推舟的惡意,卻並不少見!
在重審期間,誰又能保證張家人不會從中做下些手腳?
而妍兒妹妹勢單力薄,今日在輿論之上必然又占了劣勢,張家想做些什麼,根本是易如反掌……
鄧譽越想越覺得後背發涼。
不行,他不能眼睜睜就這麼看著!
可連他自己都不曾想到的是,他這句話剛在心底落音,很快就有了表現的『機會』。
堂中,在程然已喊了「退堂」之後,張眉妍眼見要被官差押下去之時,卻忽然大聲開了口。
「大人,若是我能證明青梅所言,根本是在撒謊呢?!」
程然眉頭一皺,看向她。
只聽張眉妍又急聲說道:「若我能證明自己那日根本不曾去過白記茶樓附近,是不是便足以說明青梅在污衊我,刻意包庇真正的同謀?如此一來,就可證明我是清白的?」
程然略一沉吟後,微一點頭。
阿喜聲稱自己在白記茶樓後的竹林內見到了張眉妍,並拿到了毒藥——這是決定性的證詞,也是阿喜唯一能通過白記茶樓的夥計來證明自己見過張眉妍的途徑。
若是證明阿喜在此之上撒了謊,決定性的證據被推翻,那麼從大靖律法上來說,這確實就是污衊。
而被污衊者,自然是清白的。
況且,如今除此之外,也並無其它明確的證據能再證明張眉妍有嫌疑。
但是這一切的前提是——張眉妍必須拿出極有說服力的證據,來推翻阿喜的話。
「前日裡,我根本不曾離開過家中!我父親和弟弟,都可以證明!」
「……」
程然不禁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他都準備好接受反轉了,結果卻給他聽這個?
她興許是對世人的智商有什麼誤解吧。
「你父親兄弟,皆算不上證人。」
甚至嚴格來說,她家中的下人都算不上——但他方才已經了解過了,張彥一家自從去了莊子上之後,很快就敗光了積蓄,僕人丫頭皆先後被逐賣了。
如今,莊子上只住著他們三人而已。
張眉妍聞言,微微咬緊了下唇,下一瞬卻是偏轉了頭,看向堂外。
她的目光,越過眾人,最終落在了堂外那名少年的身上。
鄧譽清楚地從她眼中看到了淚光。
偏那眼淚似落不落,更顯得可憐之極。
阿荔見狀,忍不住使勁兒地眨了眨眼睛——沒辦法,她看得眼睛直發癢。
張眉壽不免嗅到了一種好戲開鑼的氣息。
「那日……鄧公子也在。」
張眉妍終於開口,內心已是孤注一擲。
她很清楚,自己今日若是無法洗脫嫌疑,那便再沒有脫罪的可能。
既然結果無法承受,那不如拋卻一切,再賭一線生機。
今日老天爺既是讓鄧譽出現在了這裡,想來就是暗示她命不該絕——
她賭得就是他對她的信任,和他對張巒一家的排斥,以及他那份憐憫。
鄧譽聞言,眼中頓時盛滿了意外。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堂中淚眼盈盈、可憐無助,仿佛將他視作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女孩子。
妍兒妹妹她……竟是在讓他當眾撒謊嗎?!
前日清早,他確實去看過患病的張彥。
可他前後只待了不過半個時辰而已,為了避嫌,連午飯都不曾留下用,又豈能證明妍兒妹妹午後不曾去過白記茶樓附近?
雖然他記得當日妍兒妹妹曾說過,她手上的繡活兒趕得緊,想來有的忙了。
當時他聽得十分心疼,便決心要幫義齡找一份謀生的活計。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的道理,他是十分清楚的。
鄧譽的思緒一時有些混亂。
而此時,程然已經順著張眉妍的視線看了過去,並問道:「鄧公子?哪位鄧公子?可否出面為你作證?」
堂外已有隱隱的議論聲響起。
張眉妍答道:「正是太常寺卿鄧大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