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上眉頭 458 羈押再審
此言一出,周遭忽而安靜,無數道目光齊齊聚集到堂中。
張眉妍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
她……她為什麼要開這個口?
阿荔回神過來,險些樂了。
做了虧心事還如此多嘴,這便是自作聰明的下場!
「大人,那日這兩位姑娘說話時被我撞見,這姑娘便說了句『回去吧』——小人記著,就是這個聲音!」夥計語氣篤定。
當時竹林里安靜地很,且那聲音聽起來也很是悅耳,還有語氣中那種故作矜貴的感覺,極為特別……故而,他自然是有印象的。
為什麼說是故作矜貴呢?
穿得普普通通,偏還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多半就是故作矜貴了。
甚至為了增添可信度,夥計當堂便將心中所想都說了出來。
程然聽得挑眉。
故作矜貴?
他定睛看了看張眉妍,不由心生贊同之感。
這個詞,確實還挺傳神的。
分明想讓自己顯得再柔弱些,卻又偏偏放不下那份架子,於是身上便有了一種不上不下又近乎矛盾的氣質。
「你胡說!」張眉妍羞憤之餘,連忙否認,並向程然道:「大人,此人未必不是為人收買,刻意污衊於我!」
張巒聞言心底沉了沉。
若說起初在沒有確切證據的前提下,他對阿喜的話尚且存有一絲懷疑的話,那麼眼下,眼見張眉妍心虛慌張至此,他幾乎是已經確認了。
這個侄女的脾性,他還是有幾分了解的。
若當真是被冤枉,有什麼依仗在,絕不至於這般慌亂,說起話來已是顛三倒四。
「若真是為人收買,只需直截了當地將你指認了便是,又何必如此麻煩!」張巒冷聲說道。
夥計在一旁忍不住默默附和了句「就是」。
張眉妍目光一陣閃躲。
張巒此時問道:「程大人,下官有幾句話想當堂問一問嫌犯與證人,不知可否?」
程然點頭准允了。
張大人早該這麼幹了,光靠他一個人,嗓子都要冒煙兒了。
「當日,你說你不曾去過白記茶樓,那你彼時在何處?」張巒先向張眉妍問道。
程然吃了口茶潤喉,聞言在心底「嘿」了一聲。
上來便設了圈套,張大人可以啊。
「那時……那時我在家中做繡活兒。」張眉妍頗為緊張地答道。
「那時?」張巒冷笑問道:「你怎知我說的是哪時?」
從始至終,不管是阿喜還是那茶樓夥計,都不曾提及過具體時辰,只說午後而已——而張眉妍這般想也不想便作答,甚至不曾問起,已不止是心虛,而是心中已有準確時辰的表現!
張眉妍臉色一緊,連忙道:「我當日自午食後至日落,幾乎一直都在做繡活兒!」
程然皺緊了眉。
一整下午都在做繡活兒,這個解釋固然也說得通,可那些心態細節上的紕漏,卻是騙不過所有人的。
但可惜的是,這些細節只是一種試探的手段,而做不得證據來使。
張巒顯然也深知這一點,故而也很平靜,只又向那夥計問道:「這位姑娘當日的衣著打扮,你可還有印象?」
夥計仔細想了想,遂道:「是湖藍色的衣裙……極普通的樣式。」
並無什麼特別和扎眼之處。
張巒有些失望。
湖藍色的衣裙隨處可見,即便搜來了,也無甚大用處。
他昔日這位侄女,倒是頗算謹慎了。
如此情形之下,張巒未再多問,只朝著程然微微點頭。
程然便分別向阿喜和那夥計問道:「你們不妨仔細想想,可還有其它證據?」
夥計先搖了頭。
他只湊巧見過一面而已,能記得的只有這麼多了。
阿喜頓了頓,亦是道:「……暫時能想到的,只有這些。」
因此,愈發認定了張眉妍一早就只將她當作替罪羊來看待的打算。
程然聽得此言,便未有再急著多問,轉而向阿喜印證道:「你說你下毒毒害張家大公子,乃是受了張氏慫恿,毒藥亦是張氏所給——那麼,你毒殺瀾鳶之事,可也是張氏的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