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嫡女:神探相公來過招 第三百零六章:守株待兔
話出口,孫世寧倒是有些後悔了,同弟弟說這些有什麼意思,回頭世天要追著問,她還真能把薛氏誣陷她坐牢的真相告訴他不成,要追究也不是等到這會兒。
世天已經知道看人臉色,知道大姐心中對母親有些芥蒂,也知道大姐很有些能耐,拉著她的手不放開:「大姐,看著世天聽話,不同母親計較以往了。」
孫世寧笑起來,她居然還要個孩子來勸慰,真是月活躍回去了,她讓世天稍等,去屋中的妝檯中取出冬青做好的荷包,裡面裝滿了散碎的錢,鼓鼓囊囊的交在他手中:「既然到了私塾,身邊有些錢也是應該的,切莫小氣讓同窗低看。」
世天接過來,喜逐顏開,這次是真的歡喜,謝了又謝,才蹦蹦跳跳的走了。
紅桃等他一走,就跳下來,歪著頭不滿道:「怎麼人人都有錢傍身,只我沒有?」
「山里用不著花錢。」孫世寧從來不會吝嗇,「世天還小,那些錢看著多,不過是給他買糖吃,你若是需要的話,我也讓冬青給你一份。」
紅桃很是灑脫,扭了下鼻子:「不要,不要,你說的對,山里不用花錢,吃什麼,我自己取來,在這裡,你會替我付賬,要吃什麼同你說,同冬青說都是一樣,再不濟還有一一這個靠山。」
她忽然定定地看著孫世寧:「小媳婦,你穿得好,吃得好,但是你不開心,是因為家裡人對你不好嗎?」
孫世寧抹一把臉,笑笑道:「你見到的已經是很好的時候了。」
最糟糕的時候,她自己都不想去重新一次次回憶,她便是在那時候遇到了沈念一,他更少在她面前提及,很是體貼,有時候,她認真想想,最狼狽難看的樣子,都暴露過在他面前,這輩子大概都不會再有嫌棄的時候了,大概也能算作好事。
「你為什麼不離開?」紅桃摸出桌子底下,冬青替她收好的果脯,放一塊在嘴裡嚼著,「你有錢有貌有本事,到哪裡都能過下去。」
「以前的我不是這樣的。」孫世寧對紅桃特別有耐心,「以前的我,不過是個來自鄉野的小丫頭,忽然到了天都,人生地不熟,能夠依靠的只有父親,還有這個家。」
「那你和一一是怎麼訂親的?」
「是母親告訴我的,母親說,在我很小的時候,她替我訂下這門親事,連父親都不知道,又說」孫世寧的話像是被什麼掐斷了,她怔怔了好一會兒才又道,「母親說,那個人長大以後很有出息,入了大理寺,身居要職。」
母親對她說這些話的時候,還沒有到病入膏肓,她羞紅了臉,用雙手將耳朵都給捂上:「娘,我還小呢,才不要嫁人,才不要。」
「寧兒,這門親事大概也是我能替你做下的最好的決定,那個人很好,很好,如果你能夠哦同他在一起,他會好好照顧你的。」母親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她的發頂,若有所思,「這人姓沈,名念一,身居大理寺要職,品行端正,相貌也長得極好,配著我們家小寧,那叫一個剛剛好。」
這是孫世寧大致能夠記起的話,她當時確實沒有將這些放在心上,以為嫁人這類事情,離她還很遠很遠,卻不曾想,這是母親留給她的保命之道。
如果換成是現今的她,大概會問問母親,既然對方這樣好,那麼又如何會真的信守一個多年前口頭的承諾,兩家連個信物都沒有,又有誰會得當真,所以不是差點丟了性命,她還真的沒好意思尋上門去。
沒想到,沈家非但沒有忘記這門親事,沈念一由始至終也沒有要回絕的意思,他一如母親所言的那樣好,容貌俊秀挺拔,疾惡如仇,又是朝廷要員,他居然沒有抹去這個娃娃親,實在令人有些吃驚。
而讓孫世寧吃驚的原因還不僅僅是因為這個,她猛地想起來,母親明明是個足不出戶的普通婦人,她甚至都沒有見過母親走出過村口,那麼母親是如何知道沈念一入職大理寺,這個消息從何而來。
母親過世後不久,父親就尋到了她,她當時也只以為是巧合,而且喪母之痛讓她沒有精力再去多想細節,這會兒一推敲,這個巧合未免有些耐人尋味。
父親確實不知道她與沈念一訂過親,也就是說,這門親事是母親單獨給她訂下的,她居然也沒有問過當初母親為什麼會同父親分開,兩個人也不像劍拔弩張的仇人,就算後來有了薛氏,那也是二夫人的身份,母親的性格溫婉體諒,難道是真的不能忍下那一口氣?
也許,真是如此,孫世寧自問,當真走到這一步,她不會吵鬧,應該也是選擇悄然離開,沒有愁怨,曾經也是同床共枕的人,何來深仇大恨,但是心裡頭有道坎,不是人人都能夠跨得過去。
諸多疑問突然一下子湧現上來,孫世寧覺得心裡頭亂成一團麻,恐怕非要等沈念一有空,兩人當面對質,才能找出問題的關鍵所在。
「小媳婦,小媳婦。」紅桃聽她說得一半就收了嘴,還在旁邊乾等,「你想什麼,都想得入神。」
「母親離世多時,這會兒想起來還有些唏噓。」孫世寧的神情落寞道。
「至少你還見過爹娘的長相,我是老頭子在山腳下撿回來的,沒爹沒娘,老頭子說那年山腳下的桃花開得紅彤彤的,很是好看,就給起了個紅桃的名字。」她並不在意說起身世,「還有,裹著我的是一匹紅綾,老頭子還拿出來給我看過,亮閃閃的,很鮮艷。」
「你想找到自己的雙親嗎?」
「不想,他們都不要我了,我為什麼巴巴的費力氣去找他們,我有老頭子,有一一,都是親人,以後還有小媳婦,小媳婦生的小寶寶。」紅桃興致勃勃掰著手指頭,嘴巴都快咧到耳根。
孫世寧羨慕她這份與世無爭的純然,小聲問道:「你說,你睡著了也能夠聽到旁人說話?」
「是,聽得見。」
「那麼,昨晚來的那兩個人說了什麼?」張千不會無緣無故的摸上門來,他是什麼身份,說得不中聽,就是個偷賊,特意來尋沈念一,豈非是自投羅網,但是沈念一刻意避重就輕,沒有明確說出,儘管把天衣無縫拿出來給她看過,她卻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