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軍司令員劉正邦鬆開郭拙誠的手，轉頭對後面列隊的官兵大聲喊道：「同志們，你們辛苦了！這次你們為祖國立了大功，我代表上級組織向你們表示祝賀和感謝！」

    不知是誰帶的頭，所有的人都鼓起掌來。洞庫里立即回想起熱烈的掌聲。

    「劉司令員，你怎麼也來了？」趁著大家都在鼓掌的時候，江海濤激動地問道。

    「哈哈，你們取得了這麼大的戰果，要我不來，你們還不會說我這海軍司令員當的太官僚了？再說，這個地方我可是久聞其名，心裡早就心動，所以趁著在外地考察的機會過來看看你們，看看這個洞庫。小江，我們沒有打擾你們吧？說真的，這個洞庫真不錯，看圖紙也好，看相片也好，都沒有如此真切。」劉正邦笑著說道，目光又慈祥地落在郭拙誠身上。

    郭拙誠微笑道：「怎麼是打擾呢，江艇長、馬參謀長和我都高興都來不及呢，你看看戰士們的反應，哪個不是激動、興奮得很？」

    江海濤、馬延蜀都認同地點著頭。

    龔定果在旁邊說道：「劉司令員可是在百忙之中來看望大家的，最高首長也親自打來了電話，讓劉司令員和我們代表上級組織感謝你們。劉司令員還有一些事情想向郭拙誠同志詢問一下……」

    他的話顯然有一種解釋的意思在裡面。

    劉正邦笑著說道：「可不是詢問，是請教。說真的，當然你們的電報回來，我還沒有看出裡面的道道，不瞞你們說，我心裡開始還有點責怪你們有的多事。為了出一口氣而這麼做，可是闖了大禍，還不知道會不會引起外交糾紛。還是後來最高首長打電話里問我怎麼看這件事，我才想起你們這麼做可是一步妙棋，一步極妙的棋。郭拙誠同志，你真是了不起啊，有膽量、有見識，還能當機立斷，不錯！江海濤、馬延蜀同志也不錯。能夠堅決而徹底地執行這個命令，說明你們也有大局觀，有組織性，有擔當，很好！」

    江海濤和馬延蜀相互對視一眼。江海濤謙虛地說道：「劉司令員過獎了，說真的，我們到現在都有點糊塗，還不知道其真正意義。我們只是堅決執行郭拙誠同志的命令而已，我們相信郭拙誠同志，也願意為此承擔責任，這是我們每一個軍人應該做的。如果要說功勞。全是郭拙誠同志的，全是戰士們的。」

    郭拙誠連忙笑著說道：「江艇長，你這麼說就不厚道了，好像我很固執似、很貪功似的。我可記得當時你完全明白我的意思。相關方案一下就定了下來。如果你們真不明白其意義，你和馬參謀長怎麼會如此嫻熟、快捷？」

    劉正邦哈哈大笑道：「哈哈，你們都別謙虛了。小郭同志的功勞是巨大的，但小江、小馬你們的功勞也不小。上級會對你們進行表彰。雖然不能公開，但決不會讓你們失望。」

    江海濤很感激郭拙誠為自己說話。他看了同樣感激郭拙誠的馬延蜀一眼，連忙對劉正邦說道：「不失望，不失望，上級首長來看我們就是對我們最大的獎勵，我們怎麼可能失望呢？我們感激還來不及呢。」

    郭拙誠、馬延蜀在一邊點著頭。

    劉司令員笑了笑，看自己已經走到了隊伍前面的中間位置，將手舉起來。所有人都停止了鼓掌，一雙雙熱切的眼睛看著這個位高權重的上將。

    當劉正邦上將在0021號潛艇官兵面前發表熱情洋溢的講話時，郭拙誠的思緒卻飛到了很遠的地方，思考著這次事件的後續影響，特別是對中美關係的影響，對世界格局的影響，同時思考著劉正邦等人來這裡的目光。

    他可不會認為劉正邦僅僅是路過，僅僅是來看望一下0021號潛艇官兵這麼簡單，要知道作為一名上將，作為一名海軍司令員的事情有多少，哪有閒時間、閒心情來看一支小小的部隊？

    劉正邦上將講完之後，龔定果也上前說了幾句鼓勵、表彰的話，然後洞庫的領導邀請大家一起聚餐慶祝，時間定在一個小時之後，地點在大餐廳。

    0021號官兵全體解散，他們將利用這一個小時的時候洗簌、整理、休息。

    見郭拙誠有事要問自己，劉正邦擺著手笑著說道：「小郭，你也和戰士們一樣先去洗簌一下，我們有的是時間，你有什麼問的等下再問，不用著急，我們一時半會還走不了。反正我們之間的事情太多，一時半會也說不完，不如等大家都空閒了再討論。」

    郭拙誠知道他的意思是必須準備長時間談論，所以也就沒有再客氣，轉身朝澡堂走去。

    他對自己身上的怪味也確實有點受不了，早就想好好地洗浴一番。在狹小的潛艇里，即使再講究的人，在那個整體環境下也不可能保持乾淨和整潔，更不可能保持全身的清新，身上各處都會染上各種各樣的氣味。

    當從潛艇下來的官兵離開的時候，洞庫里的官兵眼裡都充滿了羨慕和不甘，特別是那些0021號的「元老們」，他們在0021號上工作了這麼久，沒有立什麼功，可是第一次將潛艇交出來讓新來的戰友出海，他們竟然就立下了如此大的功勞，功勞大得讓堂堂的海軍司令員前來祝賀，真是令人有點發狂。嗨，怎麼就不能提前幾天或者推遲幾天發生這種事？如果讓自己遇到多好啊。

    對於他們的心理，郭拙誠等人多少有點理解，但這能怪誰？只能說運氣了。

    郭拙誠洗完澡，里里外外的衣服全換了，穿上了一套嶄新的少將服，人一下精神了許多，真正的神清氣爽。

    當他走到外面的大廳了，早一步清洗完了的江海濤在軍官會客室前朝郭拙誠招了一下手，郭拙誠快步走過去。

    江海濤說道：「郭主任，有人要見你。現在我可是被你架在烤火爐上，幾個傢伙總把功勞往我身上堆，真是讓我惶恐不已。」

    郭拙誠笑了笑，說道：「功勞雖然是大家的，但你作為一艇之長，功勞當然最大，人家說你的功勞最大又沒有錯，為什麼你就不敢承認呢？」

    江海濤馬上說道：「行了，行了，你要再這麼說，那些傢伙還不嫉妒我嫉妒得雙眼發紅？」

    他們一起進了會客室。在這裡，已經有好幾位軍官在，從他們肩上的領章看，有三位少將，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