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叢嵐 第九十七 赤色琉璃
也對,西疆會對禁林如此熟悉,一定是有極為了解地貌的人引路,除了東亭的學生,還會有誰呢?
「有沒有可能,這本身就是試煉的一環?」柳玲瓏也立刻想到這裡,她想起院長臨行前透漏的話,猜測道。「你們應該知道,此次盛典不主張爭鬥吧?」
說到增進感情,還有什麼是比陷入危難更快的呢?
許行素還在想為什麼柳玲瓏能這麼平靜,原來是有這樣的推測,他冷笑一聲,打擊道。「想多了,半雲姝和我們可是死仇,西疆也不會因為院長一句話,就心甘情願扮演這個壞人的角色。」
「且,半掌的存在,應該比我們想像的要隱秘些。」許行素見柳玲瓏啞口無言,繼續道。「皇室不會為了這麼點破事就叫他們面世的。」
桑衍知道那些足印卻不知道半掌的事情,說明那日慕流央有了猜測卻不能肯定,看來上一次半掌面世已經是很久之前,就連各大世家都不曾了解了。
皇室會這麼捨得?
「總之明天起,我們就又是對手了。」柳玲瓏站起身,望著面前的慕流央。「所以,今晚之後,請諸位務必手下留情。」
蘇猗湖一直沉默著沒說什麼,待柳玲瓏走後,她擰著眉,小聲提醒道。「小心為上。」
「美人所託自然會小心為上。」慕流央滿目『深情』的一句把她逗笑了,偏過頭用手抵著唇,聲音悶悶的。「我是說真的呢。」
「這種女人惹不起啊桑衍,說咬人就咬人的。」許行素看得心裡一涼,小聲和桑衍吐槽道。「我覺得慕流央這是要栽了。」
「你看錯了。」桑衍低笑了一聲,她也湊到許行素身側,聲音輕的過分。「要流央交心,哪有那麼容易。」
這會兒兩個人都是逢場作戲,誰能制服的了誰一時半會可說不清,瞧慕流央見蘇猗湖和半雲姝離開時候的神色,看著像是不敢置信,其實……
他一直就沒信任過她呢。
兩個人都心知肚明,就看誰先忍不住把弱點亮出來了。
「……這兩個人都惹不起。」是了,那是誰啊,慕城少主慕流央,光這一個名字還不夠說明什麼嗎?這人誰都不信,心防比城牆還高,能三兩句就傾心於一個來歷不明的詭術聖子才怪了。
最初要不是因為桑衍一看就沒什麼威脅,而發現桑衍是個大麻煩的時候,幾人已經是生死與共了的話,分分鐘把這事掀出去的,也肯定是慕流央沒錯。
幸好呀,他們是朋友。
「那你呢?」許行素認真的回過頭。他一直以為,自己會是唯一一個對桑衍的部都知曉的人,畢竟他是被承認的兄長不是嗎?
可那個男人的存在,他卻一無所知。
他拼了命把桑衍從地獄裡撈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想過從此的相依為命了,也許會有一天,桑衍要和哪個人離開,他阻止不了,連東亭也阻止不了,但絕對絕對不會是現在對吧?
桑衍還有必須背負的事情,只有他能夠一同背負的事情。
桑衍無聲的疑問沒有得到回答,於是她偏開眸,平穩的聲音染了一些難懂的情緒。「為什麼?東亭不喜歡他,你也是?」
不和東亭解釋也僅僅是因為,白狼的存在她也不知該怎麼描述,若是細講不是要牽扯到很久以前的事情嗎?這樣還不如不講比較好吧。
只是沒想過,許行素也是這麼大的反應。
「不是不喜歡。」許行素把那句是恨得咬牙切齒吞了回去。「那人一看就不是個溫良的性子,桑衍,他看你時候有所圖謀。」
「我知道。」桑衍平靜的回答道。「我知道他們眼中有些什麼。清楚的很。」
許行素別過了臉,心道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才不甘心啊。「你們是什麼時候遇見的?」
桑衍背著的,是一旦被發現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秘密,那人想要的是否與此有關?就算單純的追求桑衍,他這個做兄長的……等等,追求?
「好久以前。」
桑衍的回答模糊不清,許行素沒有深究,而是略帶猶豫的問她一句。「桑衍,你覺得他是你什麼人?」
「什麼人?」桑衍眨了眨眼,她與白狼之間嗎?
好像自相遇以來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白狼救過她的命,是她的半個導師,是她想見的人,所以……「是重要的人吧。」
「這樣。」許行素突然笑了,他壞笑一聲看著桑衍沒什麼變化的神色,心知桑衍根本是感覺不到什麼『追求』的吧,她怎麼會在意這個?「是我多慮了是我多慮了。」
桑衍歪著頭看許行素輕鬆的表情,心中默默嘆了口氣,許行素應該不會再對白狼有什麼注意了,但東亭那邊,可不容易騙過去呢。
她知道許行素想說的那個詞,伴侶嗎?
可是他們約定過,要等她不會帶來痛苦與死亡的時候,再去說任何事情。
所以在那之前……
夜色尚淺,卻終會使黑暗籠罩於黎明時分。
……
「這就是那日山洞的另一個出口?」蘇猗湖一手遮在額上,另一手提著裙擺走入洞中,她環顧一周,回身詢問道。「那條蛇不在家嗎?」
「出去了。」桑衍與蘇猗湖一同向洞**走去,因為日光正好,連昏暗的洞內都還沒有到看不清路的地步。「湖在那邊。」
蘇猗湖很快掃見那口水平如鏡的湖水,不知是不是青蛇動的手,湖水內水草被拔走了不少,洞裡溫度明顯比第一次來的時候溫暖了許多。
「我們現在就回去嗎?明明第三天還有時間的。」蘇猗湖俯下身,指尖探了探湖水,在水草纏上來之前收回手,視線落在湖壁幾顆火紅的突起上。
「我猜過不了多久就會宣布賽事結束,然後沒能在規定時間內離開焚櫻林的,部算作失敗。」許行素與慕流央跟在後面,漫不經心的答道。
「這樣也可以?」蘇猗湖略顯驚訝的挑起了眉,隨即也不對規則發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