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炅從後面上前兩步，抬手拍了拍謝娜的肩。「私底下用什麼戲名。」謝娜側目，「有客人來的時候，我一向是這麼叫的。」何炅手順勢往謝娜頭上拍了一下，「哪是什麼客人，就我們幾個人哪有客人。」謝娜點點頭，笑了一下。

    張杰打量了一眼謝娜，臉上的妝還沒有卸掉。兩頰上有淡淡的胭脂紅，似乎還有醉芙蓉的味道。他聽見謝娜問何炅，「今兒怎麼有空過來？」何炅拿下謝娜頭上的碧玉芙蓉簪，在手裡把玩了一會，道：「今兒閒得無聊，就出來晃晃了。順帶他出來也算見見世面。」簪子頭往張杰那裡一指，然後就聽得謝娜噗嗤笑了一聲。「你呀，每次都把自己弄得像上了歲數的人一樣。」然後拿過何炅手中的簪子，沖兩人行了禮，「兩位請便。」這話自然是衝著張杰說的。

    何炅笑著點點頭，回過身來拍拍張杰，「走吧，去外面。」張杰跟著出去，兩人回到了方才二樓的雅間。何炅往兩個杯子裡沏滿茶，自己先飲了一杯，然後把空杯子握在手裡打轉。張杰在一邊坐下，拿過杯子呷了一口。「炅哥你常來這裡？」從方才小廝和那憐音的態度看來，何炅應該也算這裡的常客了吧。何炅應了一聲，點點頭。

    突然間又嗤笑了一聲，「若是我不常來，你今天還聽得到娜娜唱戲？京城裡想買了她的人可不少。」張杰看了何炅一眼，臉上儘是不屑的神情。「那為什麼還在這裡唱戲？」聽何炅這樣說，憐音應該早就被買了回去才對，還能留在這戲樓里當真奇怪。「你以為呢？」何炅睨了張杰一眼，給自己倒滿茶，「我早就把她買下來了，」頓了頓又道，「不過她自己不知道。」買了她卻不告訴她，或許在何炅心裡，戲子憐音不應是一件被買賣的物件。張杰笑笑，挪揄了一句：「一定花了不少銀子吧。」何炅點頭，「是啊花了不少銀子。」

    只是不想讓你落到別人手裡罷了。

    何炅往戲台望了一眼，起身撣了撣自己的月白色長袍，道：「罷了罷了，看來娜娜今天不再出來唱了。我們也回去吧。」張杰點點頭，「出來怎麼久了是該回去了。」何炅今兒一早可是不管不顧地拖他出來，府裡面丟了一堆事情沒有完成，現在也該回去處理事務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出門，一如來的時候一樣。門外候著多時的小廝看見自家主子出來了，趕忙拉起了車簾。兩人相繼上了車。之後帘子被掀起一角，角度正對著上面的牌匾，「賞心樂事」。然後有人道：「走吧，送張公子回府邸。我們去賞芙蓉花。」先下里芙蓉花開得正好。

    馬匹嘶鳴一聲，車輪緩緩動了，碾壓過地上的塵埃。

    良辰美景奈何天，便是賞心樂事誰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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