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可可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歐宸會那麼說她，頓時眼眸就泛起了一層水光。

    「哥哥，我只是開個玩笑……」

    要是平時的話，歐宸可能會哄她兩句，讓她別哭，但是現在，他不會。

    因為，不管任何人觸碰到那根逆鱗，他都會變臉。

    歐可可咬了咬唇，背過身去。

    過了一會兒，她便又微笑著轉過頭來，對小念道歉：「小念姐，對不起，剛剛我的話都是開玩笑的，你別放心上。」

    小念搖了搖頭，笑著說：「沒事，一句話，傷害不了什麼。」

    一句話就能動搖的感情，也不是感情了。

    這一句話，是說給歐宸聽的，也是講給歐可可聽的。

    不管她的那一句話是有心還是無意，她應該都能聽明白她的意思。

    而歐宸，心裡一暖，握著小念的手不禁收緊了幾分。

    唇邊漾著的微笑，也微深了幾許。

    他們交握的手上，藤蔓繚繞與那藍粉雙鑽的對戒，更是相互輝映，閃爍著刺目的光芒。

    誰也沒再接話。

    歐可可轉身走向別處。

    小小的身影在小念面前越走越遠。

    小念也被歐宸牽著走到了外面的露台。

    他從背後單臂摟著她的腰，斜倚靠在牆上，與她一起看著星空。

    「不問嗎？」

    磁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小念轉頭看他，目光裡帶著幾分疑惑。

    要問什麼？

    「歐可可。」歐宸給出了提示。

    小念眨了眨眼，右手覆在他烙在她腰上的手臂。

    「我在等你自己說。」

    歐宸唇角輕輕上揚，心情因為小念的話，而變得愉快。

    她相信他，所以在等著他自己說。

    「她在歐家安頓完就去公司找我了，所以我們才會一起出現。」歐宸開口解釋道。

    小念沒有說話，歐可可對歐宸的依賴，不管是不是出於對哥哥的依賴，看上去都很明顯。

    夜風微涼，廳內音樂舒緩，似乎適合談談心事。

    「小念，那場車禍十分意外……」歐宸的聲音，有些縹緲，似是在回憶。

    這是歐宸第一次在她的面前說起那場車禍，雖然都是輕描淡寫，但是小念卻很心疼。

    「因為事先沒有任何跡象，所以更加顯得突然。」

    那是多方合力造成的意外。

    大家都想把他這個繼承人從那個位置拉下去。

    小念不由緊緊握住了歐宸的手，發現在說起這個話題的時候他的手冰涼無比。

    因為她知道，其實，一切都沒有說的那麼輕鬆。

    「被無辜牽涉進來的，是可可一家，他們家是自駕游，結果……」歐宸的眸子看向了遠方，帶著夜色的森然，和提到這個話題的冰冷。

    「我不是始作俑者，但是確實是我的車造成的車禍。當初的車禍給她造成了無法彌補的傷害……」

    「多處骨折，視神經受創，腦震盪……」

    歐宸說的平靜，大多數都是在說歐可可的狀況。

    可是，小念心裡卻一陣陣的泛著疼。

    她能從他的隻言片語中，感受得到歐宸當初有多麼的絕望。

    一個天之驕子，卻被斷言以後只能坐在輪椅上。

    那種感覺，可以說是直墜雲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