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請長纓 11 犬馬_頁3
更新:09-16 04:23 作者:燃燈伴酒 分類:軍事小說
,不日便能重新伺候好皇上——還請皇上莫要因此等小事動怒,有損龍體安康。」
郁濯斜睨他一眼,方才跪地叩首,復又跪著身子冷聲答道:「臣自知此事有罪,甘願受罰,他日必不再犯。」
隆安帝沒吱聲,手中撥弄著一串玄色流蘇的翡翠持珠,揮手屏退了鴻寶,方才同郁濯沉聲道:「此事原本可大可小,左右不過換條狗伺候著。阿濯,朕知你愛玩兒,玩兒起來不拘小節,但也不該如此招搖。」
郁濯連忙稱是,裝模作樣就要聽旨領罰。
「慢著,」隆安帝面上陰鬱地打量著他,開口問,「你這手怎麼弄的?」
郁濯沒正形地一笑:「小將軍的海東青認主,見不得我同他過分親近。」
「臭小子。」隆安帝嗤笑一聲,緩緩將手中佛珠一顆顆捻動,半眯著目仰靠回榻上,郁濯聽訓間數清了子珠數,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七顆。
四向四果,隆安帝修的是二十七賢位。[1]
郁濯心下無不刻薄地想,真真好笑。
半晌,這自詡的賢帝終於紆尊降貴地開了口:「你如今初入煊都,又正逢歲暮,不久便是年節。既然除了玩樂無事可做,那便去太僕寺自領少卿一職,磨一磨你這過野的性子,也省得整日在朕眼皮子底下闖出禍事。」
郁濯立刻跪下謝恩,眸中故意露出欣喜之色給人瞧見,朗聲道:「臣領旨——就知道皇上最是疼愛臣。」
「得了便宜還賣乖,」隆安帝一直冷眼看著他,陰沉沉的一張臉此刻方才露出笑來,揮著手趕人離開,「少添些亂子,下去吧。」
***
翌日一早,郁濯便帶著米酒一同去往太僕寺領差,他昨日自宮中回侯府後又是一通高燒,好歹被米酒關在房內消停了半天。
今日便學乖了,甫一出侯府大門,他便鑽進暖轎內,由米酒駕馬,舒舒服服地入了太僕寺的大門。
太僕寺卿賀晨朗早早便帶人侯在正堂,他打聽過這位剛同周將軍結親的郁世子,知道此人是個陰晴不定的主,可這盪手山芋偏被拋到了他手裡。
他身為太僕寺卿,掌車輅、廄牧之令,少卿為其下臣,共設有兩位,一位管著諸多雜事,譬如隨扈出行一類,另一位則專理煊都城郊軍馬場事宜。[2]
只是不知這位二世子瞧上了其中哪個。
賀晨朗心下一時發愁,眼見這位大爺由僕從貼身服侍著方肯下轎,愈發覺得對方這般矜貴,斷不可能挑撿這管理馬場的苦差事。
眼下,他只好盼著這位爺平日裡少來太僕寺衙內添亂。
郁濯一想便知賀晨朗的諸多憂慮,入正堂後便快步上前稍行一禮,溫煦道:「在下郁濯,表字清雎,見過太僕寺卿賀大人。」
堂內站著的幾人均是一怔,沒料想到會是這般和諧的開場,氣氛一時弔詭。
賀晨朗最先反應過來,慌忙回了禮屏退眾人,同郁濯好一番客套,方才將話題引入正軌,將少卿之職簡要陳述後,他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世子心悅何職?」
郁濯坐在如意椅上,正抿著瓷盞中溫熱茶水,聞言一笑,說:「賀大人可知,我為何來此?」
「這......」賀晨朗一手搓著膝上官袍,謹慎答話道,「天子之命,我等豈敢妄加揣測。」
「是因著前天夜裡,在下眼拙心大,踹傷了皇上身邊近身侍奉的內監。」
雪粒揚在冬日烈風裡,撕扯著太僕寺院內小小的一囿天地,郁濯在這風裡籠緊了狐裘,欣賞著賀晨朗怔愣的神情。
他換了個翹腿的舒服姿勢,狡黠一笑,喉頭由上至下輕微滾動一遭,慢條斯理地說:「皇上打發我滾遠些呢,賀大人,我可有得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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