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請長纓 11 犬馬_頁2

更新:09-16 04:23 作者:燃燈伴酒 分類:軍事小說

來熱水擦拭自己僵冷的四肢。

    他自幼長在嶺南,又被藥傷身,實在很耐不得寒。

    過了半晌,這噬骨的涼意方才慢慢消退幾分,他坐起身來,將一碗熱湯藥捧在手心。

    可鼻息依舊是滾燙的,同這藥湯熱氣糾葛得難捨難分,昨日被疾抓裂的傷口又滲出點血來。

    他朝米酒招招手,冷聲吩咐道:「你去找個好點的郎中,開劑見效快的藥——起碼明日之內能讓我行走如常。」

    「主子,」米酒皺著眉看他,「您都這樣了,好好養著才是最重要的。」

    「等不了。」郁濯喝了口薑茶,不徐不慢地說,「明日老皇帝必定召我進宮,我總得有個人樣。」

    他蒼白的手指眼下稍稍回了暖,血全涌到指尖來,通紅一片:「今晚我踹了老皇帝身邊的新晉紅人,他若是咽不下這口惡氣,大抵是要好好訴一訴苦的。」

    「他若是沉得住氣,今夜席間也分明有所隱瞞,此番赴宴,定然並非隆安帝的授意。我踹他時用了八成力,就算不主動說,跛著腳也定會被問及,他瞞不過去,便會囫圇撒個無傷大雅的謊話。」

    郁濯在騰升的水霧裡半眯著眼,輕聲道:「只要他撒了謊,隆安帝便會信我仍是紈絝,左右明日得進宮挨訓。」

    米酒倒吸一口涼氣,嘆道:「主子,您這一腳也太冒險了,何苦如此呢?」

    郁濯將空碗往他手裡一塞,說:「你懂什麼?這樣鬧上一鬧,是為以小博大。」

    「老皇帝訓人,眼下得忍,呼我我便去,無話可說。左右一定能因這一出鬧劇得個閒職,我不算太虧。」郁濯唇上血色也回來一點,朝米酒扯出半個慘澹的笑來,「他想拴著我,怎麼肯放過這麼個好機會。」

    ***

    郁濯所說的分毫不差,第二日辰時剛至,宮裡便差人來傳了聖旨,點名道姓要他去養心殿一趟。

    他早有準備,規規矩矩隨內監進了養心殿時,隆安帝正坐在榻上,隔著薄紗簾帳,手裡捏著個掐絲琺瑯纏枝蓮紋銅鏡。


    郁濯跪下請了安,老皇帝並不回話,全當沒他這個人,仍是饒有興致地把玩著手中的琺瑯雕器,翻來覆去細細看過。

    郁濯一言不發地跪在冰涼的大理石面上,他有意未在隆安帝面前用內力護體,跪了不多時,雙膝便冷得沒了感覺。

    直至一刻鐘後,隆安帝方才掀起老態龍鐘的眼皮,從鼻腔里哼了一聲。

    「起來吧。」

    郁濯方才慢吞吞挪著腿,從地上站起來了。

    隆安帝擱了銅鏡,稍一抬手,鴻寶便低眉順眼地從內室快步走了出來,他步子明顯有些跛,一路小跑著跪在隆安帝腳邊,開始替主子捏膝捶腿。

    隆安帝瞧著郁濯蔫頭巴腦的樣子,明知故問道:「怎麼,分明是你踹了朕的奴才,還要來朕面前做出這副可憐樣?」

    「哪兒能啊,」郁濯笑了,說,「我這不是來向您請罪了麼。」

    隆安帝瞧著他:「你是在怪朕小題大做嗎?」

    他復示意鴻寶:「你且將昨日之事,細細說來。」

    鴻寶應了聲,沒看郁濯,直直退後幾步跪伏在地,說:「皇上明鑑,年節將至,奴才昨兒傍晚出宮探望邱公公。夜來天寒,這路上本來沒幾個人,誰料想正巧衝撞了郁世子的車馬,世子下轎瞧見奴才便氣不打一處來,還未等奴才退避,便將奴才一腳踹翻在雪地里。」

    隆安帝冷哼一聲,轉向郁濯,問:「他所言可否屬實?」

    「屬實。可是,」郁濯頓了頓,並未跪下請罪,「這事未免太湊巧了些。」

    他一拱手,故意將受了傷的手背露出來給隆安帝瞧見:「我此前不曾見過這位公公,只當是宮裡哪位小太監,一時氣惱,想著踹便踹了。」

    「胡鬧!」隆安帝順手抓起銅鏡摔到地上,纏枝蓮紋裂得七零八落,有幾片飛濺至郁濯腳邊,鴻寶嚇得一縮,將身子伏得更低了。

    隆安帝連咳好幾聲,指著鴻寶對郁濯斥道:「就算只是個出宮採買的小太監,你也不該如此欺辱!」

    鴻寶沒料想今日隆安帝為他發了這樣大的火,連忙向前爬了幾步,磕頭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想來世子也並非有意,奴才皮糙肉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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