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丹仙 第一百二十九章 留待有用之身
濮台高五丈,長寬差不多都在三、四十丈左右,方方正正,就像一個人為修葺出來的高台,很適合會盟之用。
庸國車駕到時,其餘三國皆已抵達,原本依照傳統,魚子、夔男和麇男三位國君應當出面拜迎,畢竟庸國位在上爵之侯。但近兩次會盟,庸侯因足疾之故無法前來,由公子慶予代盟,所以三家國君都沒有出面,也不當出面,而由重臣相迎。
庸國築營於濮台之北,打下木樁立為寨柵,將戰車環伺於寨中各處為樓,紮下二十餘軍帳。別看一座小小百餘人的軍營,卻各處都合規合矩,有牆有樓、有通道有水坑,井井有條。
反觀魚、夔、麇三國,相同的人數,營帳卻很不規整。這不是簡單效仿的問題,折射的是習慣和意識,是長期形成的傳統,非短期能夠改變,更何況願不願意改變還在兩說之間。
由此也能看出,當年庸國的強大並非僥倖。
吳升和刀白鳳作為比試修士,居於一座大帳之內,大帳的規制和享受的待遇僅次於公子慶予和元司馬,但庸人風氣使然,依舊沒有人敢和他們說話。
吃罷餐食,吳升和刀白鳳在營寨周圍散心,登高眺望濮台以及濮台周圍的幾國軍營,吳升感嘆道:「窺一斑而知全貌,單看軍營,庸國不應該連續那麼多次輸給魚國啊。」
刀白鳳道:「遷國虎夷之南後,魚國痛定思痛,兩代國君大行懷容之策,無論哪家高士,當真有本事的,皆賜為士,甚而拜卿大夫者亦有之,如叔孫默、胡鐵馬、厭九,均非魚人,來自唐、梁諸國,如今皆為門下士,丹師雲濟,本為越國野人,至魚後直拜客卿,入下大夫之列。反觀大庸,當年固步自封,不接納外人,國中固有高士,義赴國難後卻一代不如一代。」
吳升點頭道:「納諸國人才為我所用,魚君有點胸懷。可我觀庸國,似乎也不差,如我這外來的,置備房產即入庸籍,如刀兄這般高手,也能擢為司馬門下士。上庸城也極為繁華,甚於魚頭城,畢竟還是國力厚實、國人眾多。」
刀白鳳嘆道:「那是因為公子,公子慶予,還有元司馬,若非他們六年前力主接納諸國之人,力主不次擢拔,焉有上庸今日的繁華?但也止步於此了,公子慶予原想行魚國之策,以才幹論高下,能者上位,可直入上卿,怠者貶斥,削為國人,可惜公子成雙極力反對,國君未敢施行。」
不以家世分品,只以才幹論人,打破固有階層,使能者上位,這本就是很難推行的國策,再要貶斥無能之輩,那就更犯眾怒了,難怪公子慶予推行不下去。
刀白鳳忽然恨恨道:「有時候,我真想殺了成雙!」
吳升道:「公子成雙的身後,想必是那幫卿大夫,刀兄不可亂來啊,否則國中恐亂。」
刀白鳳忽道:「我聽說當年有刺客吳升,為救虎方而殺楚國上卿,天下傳為美談。我無高士之能,卻有效仿之心,不知申丹師可願相助?殺了成雙後,我當自刎以謝,絕不牽連公子、司馬和申丹師!」
吳升頓時不知該說啥好了,乾咳兩聲道:「切不可莽撞,刀兄身為元司馬門下士,哪怕自刎相謝,那幫卿大夫也會將賬算在公子慶予和元司馬身上,後果極難預料。在有萬全之策前,一定要慎重,留待有用之身啊……」
刀白鳳問:「申丹師有何萬全之策?還請不吝賜教!」
吳升只能道:「飯一口一口吃,路一步一步走,先過眼前這一關。你不是說要以命相搏麼?若比試輸了,談什麼刺殺公子成雙?所以,我們一定要勝,勝則為公子慶予添加聲望和籌碼……」
「丑馬?醜陋的馬?」
「……你就當是一匹馬好了……」
「我從未聽說哪種靈獸叫做丑馬,在哪裡可以獵捕到?有用麼?」
「……嗯,蠻荒,如果你能找到的話,葡京山中有……好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次比試,我們都要好好的活下來……所以,我有個問題想請教刀兄。」
「不敢當請教二字。」
「明日比試若是失敗,能否不死?敗者死,是必須的麼?」
「……倒也不是,但若敗了,愧對公子和司馬,何敢苟活於世?」
「這不是又繞回剛才的話了?若是以命相搏,死了的確無愧於心,可公子和司馬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