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妖妖將嘴裡的點心咽下，又拍著胸口緩了好一會，才算露出有些勉強的笑容來。

    她沒去看無良的莫長生，而是滿眼希翼的望著林伊人。

    這一路上，那三個魂中，也就只有伊人姐姐能讓她感覺到些許與人為善的溫暖了。

    「伊人姐姐，咱們沒走錯路吧？」

    林伊人表情一頓......真沒想到會問到她這。

    她有些尷尬的移開視線，伸手指了指滿是笑容的莫長生：「那個，我都是跟著長生飄的。」

    說白了就是，走沒走錯的她也不清楚啊！

    難道飄一路，還真飄錯了？

    李妖妖臉上的表情頓時一垮，握拳捶桌。

    不靠譜啊！

    她就該明白的，伊人姐姐只要跟著那兩個無良的，這一路怕是走到溝里。

    她估計還覺得那溝就是目的地......

    李妖妖頭一低，『砰』的一聲將額頭抵在桌上，整個人有氣無力。

    她正唉聲嘆氣著，就聽見旁邊阮星還在大口吃喝著，不禁無奈：「我說，都這樣了，你還吃的下去？」

    「咱們這一路腿都快斷了，全白走了啊！」

    古代真就這一點不好。

    沒馬沒車，真就只能全靠兩條腿......太苦了！

    「不管走回去，還是找路，橫豎不都還要走。」阮星手上豪邁的抓著一根雞腿，嘴上狠狠撕下一塊腿肉，邊咀嚼邊道：「所以，關鍵是要吃飽啊。」

    「可不，瞧瞧阮星想的多明白啊。」莫長生笑著誇讚。

    李妖妖磨了磨牙，突然抓起一旁的點心，塞入口中狠狠咬了一口，衝著莫長生笑的得意。

    「是要吃飽飽的。甜！好吃！」

    在京城樂府那段時間，和莫長生總待在一塊，雖說她吃不了東西，

    可總在一旁觀察著，李妖妖也算摸清了一些長生的小愛好。

    這一路上，被沈清川和莫長生輪番折騰調教，磨是真的磨人。這會也只能暗戳戳拿吃的扎扎對方的心了......

    「你個小屁孩，這幾天皮是越來越癢了！」莫長生登時站起，作勢就要踹，實際上也只能踹個空。

    更氣了......

    林伊人還要裝模作樣的拉著魂往後拽：「一個小孩嘛......」

    李妖妖見此，朝著莫長生吐了吐舌頭，還做了個鬼臉。剛剛的鬱悶也早已拋之腦後。

    莫長生瞧著她那小模樣，只覺得好笑，倒也不是真的想揍。

    這段時間，路程上的搓磨，這李妖妖反倒是越磨少年氣越重，沒了先前在京城、處處受制於人時少年老成的鬱氣。

    也對，本就是少年。

    莫長生想到這，拽過林伊人，揉了下她的小腦袋：「你也不算大，也該......」

    「嗯？什麼？」林伊人歪頭看她，雙眼明亮。

    莫長生轉念一笑：「沒事.....」

    林伊人眼中浮現些許困惑，剛要再問，就聽到鄰桌一個吃酒的大漢朝著她們這桌喊了一聲。

    「哎，你們是往京城去的嗎？」

    阮星只顧著啃雞腿了，懶得理。

    李妖妖則有些疑惑的看過去。

    那大漢穿著灰色單衣，桌上簡單放著一盤花生米和酒，側邊則放著一個灰藍色鼓囊囊包裹。

    風塵僕僕的，就是一個普通趕路的行人。

    李妖妖卻是對他說的話有些在意，開口問：「為什麼這麼說？」

    「剛剛看你們從西面而來，這條路往東，再走百十里可不就是京城了。」

    大漢打量著她們因趕路滿是泥點子的臉，還有身上褶皺繁多的衣衫。隨口在嘴裡拋了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