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三人的背影，燕如珂臉上的端莊再也繃不住，咬碎了牙，身體搖搖欲墜，狠狠道：「燕青絲……你等著，我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她的左腳腳背被燕青絲踩的非常嚴重，破了皮，流著血，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動一下就鑽心的疼，頭髮也被她抓亂，像個瘋婆子一樣。

    燕如珂頂著周圍人嘲笑的目光，挪動腳，一瘸一拐往洗手間走，她要整理一下儀容。

    好不容易來到這，她不能前功盡棄。

    ……

    坐下後，岳夫人看看燕青絲，動動嘴唇，想說話，又閉了嘴。

    燕青絲大概知道岳夫人現在的心情，估計是不小心嚇到這位傻白甜小老太太了，她問：「伯母在怕我嗎？」

    「放心好啦，伯母這麼可愛，這麼好，我怎麼捨得對您下手呢？」

    岳夫人鼻子一哼，轉身不理她。

    過了一會，又覺得心裡實在有話，憋不住，她轉過身，猶豫一會問：「我……我看……如珂，她也沒說什麼，你怎麼就……」

    燕青絲打斷岳夫人的話，問：「伯母，同樣是女人，如果有人睡了你心愛的男人，你會怎麼樣？」

    岳夫人想了一會，道：「我……估計想宰了她。」

    燕青絲笑笑，伸手摟住岳夫人的肩膀：「是啊，心裡明明想著殺了我，卻還笑的那麼溫柔，說的那麼體貼，你說……可不可怕？」

    岳夫人想想，好像……又有點道理啊！

    燕青絲看著岳夫人糾結的模樣，苦笑一聲，說：「伯母，您真幸福。」

    「什麼？」

    燕青絲莞爾一笑：「能這麼一直天真下去，多幸福啊。」

    她倒是想天真爛漫，不諳世事，可是，得有人肯保護她的天真啊？

    岳夫人瞪一眼燕青絲和岳聽風：「以前還覺等我兒子膩歪你了，早晚有你哭的時候，今天我才發現，你們倆誰都不是好東西，我真是瞎操心，最後指不定誰哭呢。

    岳聽風嘆息一聲：媽，咱能不要這麼說嗎？

    燕青絲哈哈一笑：「伯母說的太對了，說不定哭的是你兒子呢。」

    岳夫人排掉燕青絲的手：「你別理我，看見你就煩。」

    「聽風哥哥，岳伯母，你們怎麼在這坐著呀，我找你們好久了。」小姑娘俏生生的聲音，突然響起，像出谷的黃鶯，活潑動人。

    引得燕青絲都忍不住看過去。

    她挽著賀蘭芳年的胳膊，笑容嬌憨天真，兩人的模樣有三四分相似，後邊跟著一對頗有氣質的中年夫妻。

    燕青絲當下便猜出，這是賀蘭一家，小姑娘就是今天的主角。

    岳夫人笑吟吟站起來，拉住小姑娘的手：「秀色今天可真漂亮，轉眼長成大姑娘了。」

    燕青絲看著他們寒暄，打量著那小姑娘，18歲的小女孩兒，青春靚麗，眼神純淨，整個人都洋溢著幸福，天真，哪像她眼睛裡是嘗遍世態炎涼的滄桑。

    也不對，不是所有人的十八歲都能這樣無憂無慮，她8歲的眼神，都比賀蘭秀色18歲的眼神來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