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麻木了，才會感覺不到疼痛吧？

    她在床上躺下，眼睛盯著天花板，久久沒有收回視線，最後，蓄在眼眶中的淚水還是順著眼角滑落，打濕了枕頭……

    一夜未眠，翌日清早，沈唯一頂著紅腫的雙眼開始收拾東西，她的眼斂下，有著淡淡的烏青，黑眼圈很重。

    她卻不在意，素麵朝天，連隔離霜都沒擦，乘坐計程車前往機場。

    沈唯一早就定好了去德國柏林的機票，行李也不多，只有一個大背包，所以不需要行李託運。

    航班是上午十點的，她八點就到達了機場，便坐在候機大廳等。

    她的位置正好對著航班統計的顯示屏，哪個航班延遲，哪個航班降落或者起飛，一目了然。

    沈唯一盯著十點柏林的那班航班，紅色的字體，看著微微有些刺眼，她看得出了神，腦中又閃過蘇敏的那條簡訊。

    許久，她掏出手機翻開那條簡訊，瞧著那字字句句，原以為麻痹的心口，再次疼痛起來。

    她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決定回復簡訊，她在簡訊中寫道：

    蘇敏，我們永遠是朋友，我祝福你，祝你們白頭到老……

    寫完這條簡訊，沈唯一眼睛已經發紅，她閉了閉眼，將簡訊發出去，然後盯著「白頭到老」四個字久久出神。

    滴滴滴——不過五分鐘，手機就響了，沈唯一一驚，猛地回過神來，看清屏幕上來電顯示的名字是蘇敏，她臉色白了幾分。

    「餵……」但她還是接通了，並不想逃避。

    「唯一！真的是你！？」蘇敏的聲音充滿不敢置信，似乎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快接電話，語氣激動，「……太好了，你願意接我電話太好了！唯一，你現在還在巴西嗎？我聽說你已經領證結婚，婚禮什麼時候辦？」

    蘇敏一口氣問了許多問題，或許因為太過激動，又或者害怕她突然掛斷，聲音急切。<>

    唯一靜默著，聽著話筒里女人的聲音，半晌才開口：「蘇敏，恭喜你……」

    她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向她道喜。

    蘇敏愣了愣，隨即微笑著說，「謝謝，我也要恭喜你，祝你新婚快樂！」

    新婚快樂？沈唯一再次陷入沉默，她勾起唇笑，笑容無比的苦澀。

    「唯一，你的婚禮……」隔著話筒，蘇敏當然看不見，她揚著笑，詢問著，「你的婚禮什麼時候？」

    「本來是五月初，因為有些事，所以暫時延後了，日子還未定，到時候我會通知你……」

    「是嗎？」蘇敏聽她這麼說，立即開心地道，「唯一，即然我們還是好朋友，那你不介意來參加我的婚禮吧？」

    沈唯一緊了緊拳頭，搖頭，「當然不介意，有空我會去的……」

    她會去的，不去反而讓人覺得有什麼，只不過，「蘇敏，我現在在外面旅行，你也知道等結完婚這樣的機會就不多了，我想週遊世界，所以……你婚禮那天，不知道能不能趕得及，如果我去不了，請你不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