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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抽了張擦手的紙，擦了擦衣服，然後將紙扔進垃圾桶，一抬頭鏡子裡出現一個穿黃衣服的女孩，挽著高高的髮髻，女孩正埋頭往衛生間走去。

    她一眼認出了這個女孩就是剛才裴默沉抱著的那個，心裡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故意轉身，趕在她進衛生間之前從她面前走過。

    裴若綿看到面前一個人影走過，本能的抬頭，一眼看到程寧憂走過去的側臉。

    「張沫菲！」

    她以為是自己的幻覺，眼裡閃爍著激動的光芒，很多次她認錯了人，但即使認錯了很多次，她每次看到相似的還是會看個清楚。

    程寧憂聽到這個稱呼，停下了腳步，緩緩轉身，精緻的臉蛋上掛著一絲淺笑，目光將怔愣住的裴若綿細細的打量了一番。

    腳往裴若綿面前靠了一步，「這位小姐，你認識我？」

    她波瀾不驚的眸子裡看不出一絲驚訝，因為她也想過這個女孩有可能也認識她。

    就像昨天那個女孩，裴默沉一直不敢揭下她的面具，肯定是那個女孩也認識她。

    腦子裡忽然又驚現一個想法，剛才裴默沉將這個女孩拽進懷裡，似乎有些緊張。

    眯著眼，眸子裡閃過一道精明的光，他雙手一直把這個女孩抱著，會不會也是害怕她看到她？

    目光將眼前這個長的相對於她來說小巧玲瓏的姑娘打量了一遍，視線不經意在她那雙桃花眸上停滯了片刻。

    裴若綿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臉，喉嚨里突然像是有什麼東西卡住了一眼，發不出聲音。

    她抬起手，想要觸碰她眼角那道細長的疤痕，又看到她頭簾下蓋著的那道觸目驚心的疤，手顫抖的不停，眼裡不知不覺閃出了淚花。

    程寧憂蹙眉有些疑惑了，難道他們之前真的是情敵？見到她突然又出現她害怕了？

    也不對，害怕就害怕，摸她幹嘛？看她那樣子像是感動？難道當年是她主動出車禍自殺然後把裴默沉讓給了她，她感動了？

    也不對，要真是那樣，她現在見她肯定想辦法再把她整死。

    尼瑪，程寧憂，你能不能正經一點？人家姑娘那明明是激動好不好？

    好吧，程寧憂其實看出來她是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你別激動，有話好好說，我是人不是鬼。」

    她也不是傻瓜，眼前這姑娘之前跟她肯定關係不錯，要不然也不會看到她這麼激動。

    裴若綿這才激動的開了口「我沒有認錯人嗎？這次這的沒錯嗎？」

    鼻尖眼圈通紅，指腹輕輕的撫摸著程寧憂額頭上那道疤，剛觸碰到那一瞬間，好像她的心裡也有那麼一道疤一樣疼。

    眼淚在她漆黑的眸子裡打轉，一眨眼便會掉下來。

    程寧憂聳了聳肩，沒心沒肺的回道「我想，大概，也許，你可能是沒有認錯人，只不過我不記得你了。」

    她的確是不記得了，要想裝出點什麼感情也裝不出來，不過眼前這個女孩到是不然人討厭，她的眼睛仔細看跟裴默沉的眼睛有點像，好看的桃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