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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不在。」

    垂眸看了看手上的錢，撇嘴，聳肩，最後彎下腰，將錢一張張從門縫底下塞進去了。

    然後又跑回房間拿紙和筆寫上了感謝的話，也塞進812房間了。

    轉身，回了房間。

    「總裁，你不該喝這麼多酒。」香草扶著醉醺醺的裴默沉回到酒店。

    到了房間門口，裴默沉推開了香草，仰頭靠在牆上，眉宇間擰成了一個川字。

    香草打開門，雙手抓著他的胳膊，扶他進房間，「總裁，你怎麼一點也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你這樣作她又看不到。」

    從她進蝶夢做實習助理，到秘書，已經跟在他後面六七年了，他從一開始的冷，到熱，然後又是冷，每一個轉變她都看在眼裡。

    剛開始她不知道為什麼一個人會那麼冷，一整天都說不到十句話，而且眼神里總是有著那麼一絲憂鬱，像是與生俱來的一樣。

    後來才知道他是在等一個人，那個人回來了，他熱了，他的臉上開始平凡露出笑容了，每次開會話都多說了很多。

    結果那個人又走了，消失了，而他又變成冷冰冰的冰塊兒，白天拼命工作，晚上酗酒，抽菸。

    老闆娘的本事還真是大。

    隨口一句話就讓她從助理變成秘書，工資翻倍。

    這些年按照資歷她應該升職了，可工資漲了又漲，但職位一直沒有變，她心裡清楚，因為她這個秘書是老闆娘金口封的，他不捨得。

    就像他不捨得把任何跟她有關的東西丟掉一樣，寧願自己看著難過，生氣，他都不捨得。

    縱然她那麼狠心，他都做不到無心。

    「香草，你話越來越多了。」裴默沉進門，走到床邊，身體倒在大床上，閉著眼。

    香草雖然害怕他那冰冷的性格，但該說的她還是得說，「你離上一次胃出血還沒有兩個月。」

    上一次也是因為喝了很多酒，結果胃出血，在醫院裡面躺了好多天，醫生一再招呼要戒菸戒酒。

    可他哪裡會聽，一點也不知道愛惜自己。

    裴默沉趴在床上，一會兒功夫呼吸就均勻了，翹長的睫毛一動不動，唇瓣微抿，眉宇間還保持著一個川字兒。

    香草無奈的聳了聳肩，幫他脫鞋，脫西裝，給他蓋好被子，坐在床頭，靜靜的看著他熟睡的樣子。

    也只有他喝醉的時候，她才能這樣大膽的肆意的看他。

    兩根手指伸到他的眉心處，再分開兩邊，想抹平他揪心的煩惱。

    為什麼有的人幾生幾世都盼不到的東西，還有人不知道珍惜呢。

    翌日！

    裴默沉睜開眼睛，一眼看到掛在牆上的時鐘，已經指向九點了。

    陽光被窗簾無情的擋在窗外，又是一夜借酒入眠。

    起身，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側臉看了眼身邊，苦笑……

    短短几天的同床共枕，他用了五年時間都改不掉一醒來就看身邊的習慣。

    沒有她，她就那麼狠心的一句話沒有留下。

    下地，穿上拖鞋，頭昏昏沉沉的，腳踩著軟綿綿的地毯，像是踩著浮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