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晴，如若你真為這丫頭好，就將她放走，漠北生活何等艱辛。而這裡，從入鎮開始，你也看到了，老百姓的臉上都沒有愁苦之色，作為一個好的主子，理應為下人著想。」

    明明是要趕人的話，在歐陽老夫人語言的包裝下，變成了歐陽家為了奴僕著想。

    「可是，老夫人，杏花無父無母無兄弟姐妹，留在這裡，只會被人欺負。」

    杏花淚眼婆娑，又再磕了幾個響頭，哀求道。

    歐陽語晴覺得杏花說得不無道理，張開口欲要幫她求情。

    歐陽晨初打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她不得已閉上嘴。

    「杏花，你覺得老身無條件放你走，是害你的意思，對吧？」

    歐陽老夫人有點上火，她確定了，不是不識好人心，而是對方一定要死跟著孫女。

    這樣的人跟著孫女，不是要害慘孫女嗎？

    她是長公主派來的，可能性在一通通的挑撥與求情中升高。

    之前長公主只有一個目的，讓歐陽家不好過，如今更甚。

    「老夫人，杏花沒有這個意思，杏花想一輩子都跟著小姐。」

    杏花雙手合十，哭著哀求，不料她的舉動更加堅定了歐陽老夫人將她驅離出歐陽家的決心。

    「老身還是第一次見不用贖金，還死乞白賴要求留在主人家的，說，你到底是哪方勢力派來的。」

    歐陽老夫人目光銳利如刀，冷冷地掃視著杏花，眸中儘是探究之意。

    杏花垂眸，不敢與老奸巨猾的歐陽老夫人對視。

    「杏花，你的態度是在求老身嗎？分明是為難老身！語晴，你是站在祖母一方，還是杏花一方。」

    本來想求一把歐陽老夫人的歐陽語晴，不得不歇了心思，她可不敢背上不孝的名聲。

    杏花方才的話，不要說她，連她爹都不敢如此說。

    杏花本來想最後一博，沒想到弄巧成拙。

    她埋下眼底的憤恨，也罷，等會幹一票大的，她就離開。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荷包，成功了，自然能得到貴人的重用。

    「好，奴婢想明日再走，想今晚與小姐好好話別，懇請老夫人應允。」

    歐陽老夫人也不想逼得太過，點頭同意。

    回頭，她將方才的事告知李清越。

    李清越可沒有歐陽老夫人那般天真，如果她真是臥底，肯定會在離開前有所行動。

    也好，不差她一個。

    一個時辰後，燉羊肉和羊雜湯都做好。

    因著燉羊肉和煮羊雜湯用的時間較長，待他們用膳時，其他人早已回房休息，客棧的大堂早已空無一人，倒給他們騰出足夠大的空間。

    杏花扭動著不盈一握的腰枝，向守在羊湯旁的暗三狂眨眼睛，狂拋媚眼，還邁著自以為優雅、輕盈的步伐向他走來。

    「小哥，歐陽小姐讓奴婢過來幫忙端湯，你去旁邊幫忙拿湯盤過來，幫奴婢盛一碗湯可好。」

    她微笑著望向他，眼波流轉間，盡顯少女的嬌憨和羞澀。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她的話是要支開他，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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