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淵 150.第七章夜擒地鼠(下)
有一種害怕叫做毛骨悚然,有一種想逃叫屁滾尿流,有一種疼叫被鐵鉗子捏住。
有一種關懷叫做人民公安,有一種親人叫子弟兵,但這種關懷和親人對於吳鐵鏟來說最好是永遠不見。
秦濤在將吳鐵鏟從洞口揪出來的時候刻意的用了用力,吳鐵鏟只忍了二秒就開始哭爹喊娘,從地道接連湧出來的幾個兇徒被秦濤輕描淡寫的打得骨斷筋折,對犯罪分子秦濤向來從不手下留情。
在村子內四處尋找地道的李艾媛遭到了村民故意阻擋,村子裡面一片混亂,大人喊叫,孩子哭,雞飛狗跳。
噗通!幾乎縮成一團的吳鐵鏟被扔在了李艾媛腳下,秦濤微微一笑:「這傢伙油滑的很,窪地裡面還有他的四個同夥和一批文物,麻煩李隊長派人押解過來。」
李艾媛微微皺了皺眉頭,狡兔三窟,吳鐵鏟將地道的出口竟然設在了村頭的窪地,最危險的地方也恰恰是最安全的地方?秦濤是走狗屎運還是真有兩下子?只要緝捕抓獲了吳鐵鏟,什麼都不是問題,因為吳鐵鏟這種經年的老賊大盜太過油滑,局裡的辦案經費又十分有限,這次跑掉在想抓住不知道要猴年馬月。
眼淚、鼻涕、口水流淌不停的吳鐵鏟用手顫顫巍巍抓住李艾媛的褲腿道:「李隊長,救命啊!我什麼都交待,我坦白、我從寬、我交待啊!我徹底交待啊!」
吳鐵鏟哭得十分傷心,不時擔憂的看秦濤幾眼,仿佛秦濤是一個隨時會吃人嗜血的惡魔一般,悔過的態度也是李艾媛近年來見過最好的,但是身為刑警隊長是不會輕易被表面現象所蒙蔽的。
李艾媛有些好奇詢問秦濤:「你到底把這個傢伙怎麼了?」
秦濤看了一眼吳鐵鏟:「這傢伙不老實,暴力抗拒,我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勸誡他要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然後還親自給他鬆了松骨?」
「親自給犯人松骨?」秦濤的這句話在李艾媛的理解應該與高軍的好好溝通性質相同,對於很多冥頑不靈的傢伙,高軍那套往往
渾身骨頭幾乎全部被捏了一遍,就好像是被用千斤大錘狠狠的砸了一樣,吳鐵鏟終於明白什麼是說謊的最高境界,睜眼說瞎話臉不紅心不跳。
經過簡單的初審,讓眾人為之震驚的是吳鐵鏟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盜墓賊,這傢伙竟然自學了大量關於考古和文物修複方面的知識,還在沿海的臨海市花大價錢請人翻譯歐美關於考古的新技術和大量論文。
吳鐵鏟當之無愧成為了眾人公認的最勤奮好學的盜墓賊,關於沈鶴北遇害之事吳鐵鏟知情不多,他之所以返鄉是因為聽說沈鶴北又有了重大發現,想趁機借道發財,另外也是聽說周衛國這小子在老家出現了,準備找周衛國算賬。
高軍狠狠抽了吳鐵鏟幾下:「你把所有人都悶地下了,準備殺人謀財,還要找人家算賬,不要臉的見過,就是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
吳鐵鏟一臉委屈道:「炸坑口是周衛國的表弟周大頭,周衛國他們下去後想另闢蹊徑甩掉我們,另外這小子手腳不乾淨,我們這行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手腳不乾淨是大忌,他不仁我自然不義。」
挖墳掘墓本來就是斷子絕孫的勾當,黑吃黑自然也算不得什麼要緊的事情,就如同一夥騙子在行騙的時候,最擔心的並不是被騙對象,而是自己身邊的人。
周衛國與吳鐵鏟都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但兩人都清楚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政策,兩人看似都在檢舉揭發爭取寬大處理,看似非常合理,秦濤則微微皺起了眉頭,這會不會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雙簧?
吳鐵鏟這樣的老油條,周衛國這樣的硬骨頭,他們會如此輕而易舉的坦白?他們還遠沒到崩潰的地步,同樣也意味著這兩個傢伙根本沒說實話,或者他們在按事先制訂的劇本在各司其職表演。
人總有想不開的時候,如同郝簡仁經歷了川北懸崖邊的驚心動魄之後,覺得自己背一袋子滿頭也能慢慢走回去,永無止境的盤山公路讓提心弔膽的郝簡仁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一車人的性命全部都在一個小小的方向盤上,而握著方向盤的一雙粗糙大手的主人竟然在不時的抿一口烈酒。
「師傅到了地方我請你喝茅台,這會天黑坡急路窄的咱少喝一口行不?」郝簡仁細聲慢語的和司機師傅聊天的同時,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漆黑只能聽見江水咆哮聲的懸崖。
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