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沉吟至今 番外:腰若束素麵如桃花(明非生日快樂)
這個世界已經安靜很久很久了,三年、五年或者更久?
路明非在距離貝加爾湖一百二十公里的廢棄鐵軌上漫步,肩膀上和頭頂都堆著落雪,宿夜中被打濕的睫毛已經被掛上了薄薄的一層冰晶。
可為什麼在一切都結束之後還回到這裡?
是因為路明非最近在攻讀卡塞爾學院近代精神病歷學碩士學位的時候拜讀了拉康的作品,看到拉康說客體小a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居然是自己在很多年前曾經當過的那場電影前台的小寫i。
這麼多年過去了心中還是微微觸動,一個人在自己最卑微的時候被一個那麼威風的女孩從深淵裡拎出來,真是不可思議,好像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他忽然就想和自己愛的人一起在自己走過的地方去再走一走,即使那些曾發生這麼多地方的這麼多故事都飄散風中。
這些年路明非一直待在芝加哥,大多數時候和學院地下那些蒼白乾枯得像是骨骸的院系主人探討世界的真相和科學的真諦,有時候也會去。
有一天他突發奇想然後一下子就站在摩爾曼斯克的列寧號上了,那是俄羅斯後來按著那艘在日本海沉默的巨艦仿造的產物,用來堵住那些網圖窺探龍族世界的陰謀家的悠悠之口的東西。
但麻衣姐說這艘船和極淵深處被當做祭壇的那東西幾乎一模一樣,布局和材料,甚至包括船舷上的貼紙。
他還去了北極圈裡的苔原、順著西伯利亞鐵路一路向南。
有人問他們這群人為什麼出現在這裡路明非就說我是為了銀狐計劃、為了蘇芬戰爭、也為了北方艦隊。
於是偶遇的俄羅斯旅人們就留下紅星牌伏特加和紅腸,大聲唱著很多年前共產國際尚且盛行時的老歌遠去。
他們說原來是來自中國的念舊的人啊,那些戰爭時代的熱血都遠去了,現在是和平的時期,波蘭人和白俄羅斯人握手言和、以色列人和巴勒斯坦人在同一片土地上生活、印度人和巴基斯坦人一起在恆河中擁抱。
但念舊的人總是有共性的,俄羅斯人恰恰都很念舊。
路明非背對著西伯利亞鐵路前往賽里斯的方向,——塞里斯其實就是中國,歐洲人以前不管中國叫China,而是叫Seres。風在耳邊呼呼呼地吹,他對身邊的女孩說說:「靠,等會來輛火車把我們兩個撞死了怎麼辦,你買骨灰運運回國的保險了沒有?」
夏彌愣了一下,哼哼著跳上路明非的背,兩條長腿夾著男人的腰,往這傢伙的耳朵里吹著熱氣。
她說沒有。
「因為俄羅斯處在戰爭狀態,保險公司不給報銷。」夏彌說。
忘了說了,世界上的其他地方都和平了,只有烏克蘭還在北聯盟的慫恿下和俄羅斯人打仗。
斯拉夫人縮在莫斯科花天酒地,現在打出狗腦子來的是兩群哥薩克騎兵的後裔。伊萬.包洪知道了能從立陶宛的地牢裡氣得活了爬出來把他的不肖子孫全都按死。
說來可笑,這場戰爭還是當年那場決戰的延續,大家為了自己的利益都發了瘋似的調集軍隊打來打去。
因為兩幫哥薩克人都從戰爭中得到了甜頭,莫斯科的軍工產業復甦經濟迎來空前增長、盎格魯撒克遜人給西邊的小國巨量援助結果讓他們曲線富國,於是這場所謂的區域戰爭一發不可收拾,現在眼看有要發展成滅國戰爭的趨勢。曼斯教授說這裡面可能有龍族的影子,可校長弗拉梅爾對龍族不感興趣,他只對舉辦女子裸泳錦標賽感興趣。
「我們今天去哪裡?」夏彌伸手去握著路明非的脖子,抽抽鼻子說「師兄你身上有其他女孩子的味道哦。」
「去托木斯克,她們都在那裡等著了。」路明非哈著熱氣,任由師妹把微微涼的雙手在自己的脖子上蹭來蹭去,涼得真是刺骨。
「是師姐身上的味道。」路明非說。
昨天夜裡路明非和諾諾在科拉灣的沿岸看極光、看北冰洋。
看極光的時候諾諾一直抓著路明非的手,她的紅色瞳子裡倒映瑰麗的天光,臉上也流淌著七彩的光河,頭則輕輕靠在路明非的肩膀上。
她說師弟我們為什麼就是成不了呢,路明非嘆了口氣摸摸諾諾的頭髮什麼都沒說。這些年路明非也真的努力過了,可去醫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