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孫凡來說，這是一個相當痛苦的夜晚。蘇小河毫不避諱的依偎在他的懷裡，還時不時的挑逗他幾下。目的只不過是為了看看，他是否真的能夠坐懷不亂。

    所以孫凡一整夜都沒睡，其每時每刻都在做著心理鬥爭，於君子與野獸之間徘徊往復、苦苦掙扎。

    舒服嗎？舒服。

    玉體在懷，峰巒貼身，又怎麼可能不舒服。

    難受嗎？難受。

    就好像火山將要噴發的時候，有人在上面加了一個蓋子。造成的都是內傷。

    彆扭嗎？彆扭。

    孫凡雖然知道蘇小河是個女的，其略微粗獷的外表是易容所致。但在沒見到她真容的前提下，孫凡還是有著一種摟著男人的感覺。也許驗明一下正身，這種感覺就會削弱不少。

    但有老不死這個隨時都有可能通敵叛國的內奸在場，孫凡敢嗎？既然不敢，那就只能忍著，煎熬著，痛苦著。

    做男人難啊。做好人男人更難啊。明明個是禽獸，卻硬要裝好男人，那更是難上加難啊。

    ……

    雷王殿中。

    自與孫凡一戰敗北後，便一直木訥如行屍走肉般的趙中原，突然於此時睜開了雙眼。而且其眼神之中，更是透露出了無盡的滄桑與興奮。

    「孫凡，你的命，我收了。」

    ……

    無雙大殿。

    「稟報門主。屬下現已查明，近日嶺南境內，並無皇階高手隕落。除副門主和鐵劍門的巨劍修羅閉關未出外，其他人皆已核實。」

    聞言，王先悟雙目微閉，漸漸陷入沉思。

    「孫凡，你能夠壓我師弟一頭，本宮就料定你並非凡人。巨劍修羅，鐵劍老祖的首徒，來頭果然不小啊。」

    片刻瞎想後，王先悟緩緩睜開雙眼，張口命令道，「傳本宮法旨，改任鄧沖為內門第二十三長老，任楊震為第四煉藥長老，允許趙中原升入內門，賜太子令。即可執行，不得有誤。」

    「屬下領命。」

    「你退下吧。」

    王先悟獨立殿中，一邊隔窗欣賞著如水的月色，一邊喃喃自語道，「師弟、鐵劍修羅，你們倆就慢慢斗吧。最好鬥得天翻地覆，斗得兩敗俱傷。」

    ……

    翌日清晨，孫凡等人再次上路。

    內門統領並沒有對昨晚的襲擊事件，做出太多的解釋。因為他解釋也沒有人會相信，大家心知肚明。

    黑翼血蝠連續飛行三天三夜，橫穿整個北邙山脈，終於在第四天中午時分，接近了無垠山脈的邊界。

    「降落，在伽羅山城休息六個小時，等天黑以後再趕路。」

    聽聞內門統領之言，眾弟子一片歡呼。只有孫凡自己，提出了反對意見，「我們還是繞過伽羅山城，到無垠山脈里休息吧。伽羅山城位於北邙、無垠兩大山脈之間，方圓十萬里內都是無人區。如果黑翼血蝠出了什麼意外，我們就將被全部困死在這裡。」

    內門統領聞言，立馬冷笑道，「你要是害怕，就自己在空中飄著吧。反正我們是下去休息了。」

    說完，其便第一個俯衝了下去。

    那些新晉弟子見領隊如此，自然也就跟了下去。所以現在，只剩下孫凡這麼一隻黑翼血蝠，還盤旋在空中。

    「真的不下去？」

    「相信我。」

    「內、外門這麼多年來來往往，都是在這裡補給的，也沒見出什麼事情啊？」

    「這次不一樣。生活在這伽羅山城裡的，都是武藝高強的亡命徒。只要有足夠的利益，他們什麼事情都願意做。」

    「足夠的利益？快看！」

    孫凡順著蘇小河所指望去，內門統領一行六騎，已經接連被射下來四隻。更有十幾隻鐵翼大鵬騰空而起，向他們這裡飛過來。

    「是鐵劍門！傻愣著幹什麼？快跑啊！」

    「鐵翼大鵬的速度在黑翼血蝠的五倍以上，咱們逃不掉的。」

    「那怎麼辦？」

    「進城！」

    箭矢飛射，孫凡不僅不躲不閃。而且還操縱黑翼血蝠，迎面沖了上去。

    「噗！」

    黑翼血蝠中箭，當場斃命，斜墜向伽羅山城。

    孫凡沉著冷靜，立馬捂住了蘇小河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