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凡能夠出現在這裡，並非巧合。而是有人特意去通知的他。

    怎麼說，呂嬌嬌也是天香院的頭牌。和其有私交的姐妹，不占少數。

    這次去通知孫凡的，便是其中的一位。

    孫凡得知呂嬌嬌受董天策刁難，立即強行出關，可最終還是晚了一步。

    只差那麼一瞬。

    但這卻是亘古難變的一瞬。

    孫凡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呂嬌嬌一掌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呂嬌嬌香消玉損。

    而他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那麼，眼睜睜的看著。

    真的什麼都做不了嗎？

    不！

    他還能報仇！

    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呂嬌嬌陪葬。

    這個想法，其實早在孫凡扶住呂嬌嬌身軀的時候，便已經由心而生，並且根深蒂固。

    哪怕是呂嬌嬌逼其發下的誓言，也沒能改變這一切。

    此時的孫凡，雙眼之中只有一個字——「殺」！

    只有殺，才能讓他的心，略微感到一點安慰。也只有殺，才能讓他的心，暫時忘卻傷悲。

    緩緩抬頭，凶芒四射。其雙眼之中，噴湧出來的憤怒，多得甚至能夠直接將人溺死。

    眾人退卻。

    「你……要幹什麼？」

    「你剛才……不是發過誓了嗎？說不……給呂姑娘報仇。」

    「冤有頭，債有主。我們可什麼都沒幹啊。你要報仇，也應該去找董天策啊！」

    面對眾人的怯懦，孫凡一言不發。其只是抱著呂嬌嬌的「屍體」，緩緩的向前走去。

    「不要過來！」

    「不要過來啊！」

    有人轉身欲逃，孫凡一個爆步趕至，然後捏住他的脖子，往下一按。

    「給我跪下！」

    「砰！」

    雙膝跪地，地磚頓時寸寸碎裂。

    「孫爺爺饒命啊，我……知道……錯了。」

    聞言，孫凡深吸一口氣，冷冷的道，「知道錯了，那就給我磕頭認錯。」

    「砰！砰！砰……」

    說是讓那弟子磕頭認錯，其實完全是孫凡，強按著他的腦袋往地上砸。

    所以下下見血，聲聲鏗鏘。

    八個響頭已過，孫凡這第九個響頭，明顯是想要直接砸碎他的腦袋。

    高舉過頂，然後按著那人的腦袋，狠拍向地面。

    這一下若真的砸實了，肯定是腦漿迸裂。

    但讓人意想不到是，就在那人鼻尖觸地，鮮血飛濺的一剎那，孫凡卻驟然而至，整個人僵硬在了那裡。

    萬籟俱寂。

    想說話的，沒那個膽子。

    有膽子的，想要繼續看戲。

    於是寂靜，就這麼一直持續了下去。

    直到一分鐘後，呂嬌嬌的「屍體」從孫凡懷裡驟然消失，其才算是漸漸恢復了正常。

    殺意依舊瀰漫，但卻由沸騰轉為冰冷。

    「姓董的留下，其餘的人都滾吧。不過你們也別高興的太早，這事還沒完。明天白天，我會去找你們，一個一個的算賬。」

    孫凡的態度，不可能莫名其妙的轉變。

    孫凡的情緒，也不可能沒有來由的冷靜下來。

    造成這一切變化的不是別人，正是老不死。

    老不死的話並不多，其只告訴孫凡，呂嬌嬌還有救。

    並出言叮囑他，報仇可以，但別把場面搞得太大。免得事後難以收拾。

    老不死的話，孫凡聽進去了。所以他放了那些看似無辜的外門弟子。

    但身為主犯的董天策，其今天卻必須死。

    董天成被董天策丟在牆角，而且還被堵住了嘴。所以直到此時，孫凡還沒有發現他。

    那些原本就想離開的外門弟子，聽了孫凡的話如獲大釋。一個個全都屁滾尿流的向外奔逃。

    生怕稍微晚了一些，孫凡便會改變主意。

    於是乎，一分鐘後。

    屋中便只剩下七個人了。

    孫凡、董天策、董天成，還有那四個不知道名姓的金系弟子。

    惡魔般刺耳的聲音，在屋中低沉的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