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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棠只好把自己原來的學習經歷說了出來：「訣竅的話，大概就是多感受鏡頭吧，很多時候我認為自己拍的很好，可在鏡頭裡暴露出來的效果是完全不一樣的，多感受鏡頭可以讓我更快適應拍攝的節奏，其餘的就是儘可能讓自己進行代入式的表演——我沒有經過系統的學習，但是書沒少看，大體應該注意的點我還是能了解的。」

    「不錯，」柳鑫點點頭，「基本測試你在我這是過了的，但是我還需要你做點別的。」

    「什麼？」

    「演一段戲，」柳鑫突然從茶几下面拿出了一個有些陳舊的劇本，「喏，看看吧，老東西了。」

    阮棠看到那個劇本的第一瞬，鼻尖就有些發酸了。

    這是十年前的劇本。

    「你就試試後面的那段吧，在風雪中跋涉，最終走入山洞的場景，」柳鑫將劇本翻到後三分之一的位置，點出了一段劇情，「這是《寒骨紅梅》上映版的最後一幕，也是唐菀最絕美的一個鏡頭之一。」

    他說完這句話，就仔細地看了一眼阮棠的神色，試圖從中找出類似「沮喪」、「緊張」和「害怕」的情緒。

    可惜，什麼都沒有。

    阮棠只是面色平靜地接過劇本，讀了兩句台詞，閉上眼睛醞釀了一下情緒，然後就點點頭說她可以了。

    柳鑫點點頭，示意她請便。

    女孩站起身，手扶著沙發後靠背，目光向極遠處眺望。

    就在她抬眼看去的一瞬間，複雜的情緒湧上她的雙眼：激動、迷茫、懷疑，還有些許淡淡的倦意。

    她已經跋涉許久了，從未停止過腳步，她的身軀在微微顫抖，嘴唇微微張開，唇瓣動了動，卻什麼都沒能說出口。

    她似乎是看到了不遠處的聖光，卻又似乎是出現了幻覺。

    她抬起腳想繼續往前走，卻發現雪太深，直沒過她的膝蓋，抬腿漸漸變得困難，甚至有種要窒息在雪地里的錯覺。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抬起腳步，繼續往前走。

    柳鑫拍了拍巴掌，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並沒有模仿唐菀在最後一幕中的表現，為什麼？」

    阮棠放下劇本，重新坐到了沙發上：「唐菀最後的表現方式之所以更柔和，是因為她剛剛開始跋涉，她無論是生理上還是精神上都是偏輕鬆的，所以她更美好。」

    「但我不一樣，我已經跋涉了很久很久了，面前是看不到的未來，這種情況下，壓力會接踵而來，」阮棠一字一句地說著自己的理解，「我認為，這才是在雪地中長途跋涉的人應該有的狀態。」

    「很好，」柳鑫終於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你比我預料的要優秀許多，我很看好你，沒問題的話，明天你就可以來簽合同了，具體內容我會和你的經紀人詳談。」

    龔姐這期間一直坐在遠處的椅子上，大氣都不敢出，看到柳鑫臉上有了笑意，她才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走過來對柳鑫道：「麻煩您了，柳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