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劫 第十七章二娃父親去世吳月愛上張銀
二娃父親有支氣管病由來已久了,才六十多歲的人,急走幾步就氣都喘不過來。
這次上街抓藥,回來時搭乘嚴老四的拖拉機,一路顛簸,病情加重,回去就呼吸困難。
二娃得知情況後立馬開車回家,回家的路由於經常下雨,被拖拉機碾壓的凹凸不平,有的地方還積了不少水。二娃的車底盤比較低,有的地方根本就過不去。還好有三毛和張海平跟隨,車上也帶了工具。邊修邊走,很是吃力。
車只能開到支書家前面一點,二娃把車停穩後,下車就跑。支書看見二娃很少回來,又急匆匆往家趕,心想肯定出什麼事了,支書給婆娘交代了幾句也隨後追去。
遺憾的是,二娃趕到家時父親已直挺挺躺在床上,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二娃呆住了,猛然之間腦子一片空白,當他過去搖了搖父親,可一點反應沒有,他又用了點力,可還是沒有絲毫反應。
他準備伸出另一隻手,想用雙手搖醒睡著了的父親,嚴媽一把拉住二娃的雙手,哭著:娃,你這是幹啥,他走了!
二娃這時好像才回到現實,鼻子猛的一陣發酸,雙腿一軟,眼淚像泄了閘的洪水流了下來……
雖然二娃不多回來,可他帶父親也去過兩趟市里醫院,醫生一再叮囑他注意休息,戒菸戒酒。幸苦一輩子的農民總是閒不下來,並且菸酒還斷不了。二娃和家人勸過不少次,他不是不想聽,就是戒不了。
二娃經常派人給家裡送吃的喝的,一送就是半卡車。糧食二娃給家裡說也少種點,不夠就買,可對於祖祖輩輩都土裡刨食的農民,不可能放下手裡的活享清福。他們還是早出晚歸,一樣活也不少干,二娃給買的營養品也堆成了山,送親戚朋友都送不過來。
按照當地農村習俗,這是九月,他們毛家忌三九月,就是三月和九月人死是不能入土的,必須過了這個時期。不過還好,這已是月底了,還剩三四天九月就過去了。
請陰陽先生,定墓地等等,既然到時入不了土,葬不了,那就打三天三夜鑼鼓超度亡魂,讓父親風風光光的走。
二娃招呼家人和幫忙幹活的人,一切用最好的,菸酒都要用當地高檔的,招呼手下從街上拉幾十床被子晚上給守夜的人,一切都是按二娃說的高標準安排。小小的的個山村此時顯的異常的熱鬧,路上趕酒席的人也你來我往的很多。這真是應了那句老話: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一般這裡不論喪事還是喜事,第一天,左鄰右舍、同村的人都要過來幫忙安排,殺豬殺羊,備材料,粗加工後兩天的酒席。一般埋葬人的地方提前要請陰陽先生看好,距離家都有一定路程,山頂或坡地什麼的。葬坑要早點挖出來,所以這天都很忙。第二天叫『歇客』,酒席用料一般,第三天就是所謂的『正酒』,因為這天來的人最遠客多,人流量最大,酒席也傾其所有往最好做。
二娃披麻戴孝,手抵孝順棒跪在兩個姐姐的前面,聽陰陽先生搖著鈴鐺、嘴裡不停的念著一般人根本聽不懂的送亡靈的辭。在一間專門為亡靈設的祠堂里,亡靈相片周圍圍滿了用白紙和大紅紙做成的花圈,香火不斷。
三天三夜,二娃不知要跪拜多少次,凡是陰陽先生的嘴一開始念,孝子孝孫就先要跪在靈前。二娃心想:這是我欠我父親的,我在他老人家生前沒盡到孝,但願我的誠意能讓您在天之靈稍有安心,一路好走!
三四天過去,老人終於入土為安。二娃也精疲力盡了,真想大睡一覺。可這還沒有完,最後還要陪同村這幾天一起幫忙的人,這叫『謝火子人』,以表示這幾天的幫助。
二娃是家裡唯一的兒子,他理應代替兩個姐姐為鄉里鄉親敬酒。二娃要喝,必須喝。最後可想而知,二娃喝多了。其實他好像也想把自己灌醉,他不是個貪酒嗜酒的人,但此時的他卻很想一醉……
每個人,潛意識都有他自己的精神支柱,如果精神支柱倒塌,他會在心靈的最深處有一種孤獨感。二娃就是這樣,父親在世時,他不會覺得父親有多麼重要,可一旦父親真正的離開了自己,他心靈深處的依靠感就轟然倒塌了。父親那堅毅的形象不時閃現在腦海,而從此他們將陰陽兩隔……就心中空空的,感覺就是一個空殼的軀體在移動。
嚴婷看出了二娃的低落的情緒,她儘量丟下手裡的活陪二娃說說話和他開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