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也沒事。」

    袁正法淡笑著說。

    我的心念微動，若有所思的繼續看著他。

    袁正法則繼續道：「今日，小友之威，從他的口中傳出，怕是明日就能震動整個士族了，殺了琅琊王氏世子，又以摧枯拉朽之勢，鎮殺了琅琊王氏的五佬王康，甚至，這都不能用簡簡單單的震動來形容了。」

    話到此，袁正法的眼神當中，閃過了一絲異色。

    而接著，他又繼續道。

    「如果說，死了我一個袁正法，對汝南袁氏而言，已經要傷到了根基，那麼，死了個那王陽，以及王康，對琅琊王氏而言，也幾乎是根基動搖了，尤其是這個王陽，你也許都無法想像，琅琊王氏在他的身上究竟投入了多少的心血。」

    「此子如果不出意外，將來有七成的可能踏入四品，有五成可能成為我這般境界，甚至有三成的可能，成為百年前我汝南袁氏先祖那般的人物……毫不誇張的說，此子天賦異稟，可以說是琅琊王氏五百年不出的天才！」

    說著，袁正法的語氣當中，有幾分的嘆息，也有幾分意味不明的語氣。

    「我殺了王陽跟王康的事情，傳出去，是好事還是壞事？」

    我沉聲問。

    「短時間來看，自然是好事，你今日之秘術，想來是聯合士族無法理解想像的力量，他們很謹慎，定然是要好好研究一番，才會繼續對你動手。」

    「他們本就是因為利益而聯合，可眼下，還沒有得到利益，卻見到領頭的士族有如此慘重的損失，我想，今夜過後，他們也會因為利益而出現諸多問題。」

    「短時間內，我想，聯合士族會沉寂一段時間……」

    袁正法緩緩說道。

    他的說詞，跟當初長白山一事後，老道跟我說的相當。

    還有一點袁正法沒說，目光放遠一些，其實對我是不利的。

    因為此事過後，聯合士族一定會派出更強的人來圍殺我，就像是當初長白山那時，原本最高只有七品的，可如今卻有了六品。

    我想袁正法也應該是想到了這點，至於他為什麼沒說，因為這對我而言，不是好事，卻對汝南袁氏而言，是好事！

    袁正法原本的目的，就是為了引出其餘士族的四品！

    出現更強的聯合士族之人，完全是袁正法樂意見到的。

    利他而不利我，袁正法自然是沒必要說出來，而我想，這也是為什麼袁正法放走盧州的原因……

    他不說，我自然也不會說出來，讓雙方尷尬，此時的我，在玄武龜甲的幫助下，心神已經是逐漸鎮定了，沒那麼衝動……

    接著，袁正法輕笑了一聲，繼續說：「當然，盧州只是此刻跑了，他跑的了一時，卻能繼續活一世嗎？他不能，方才我在他的身體當中，已經種下了雷種，三日之後，他體內的雷種就會爆炸，讓他心神俱滅。」

    「老族長好算計，我說怎麼以老族長之力，卻為什麼沒有快速的解決掉他，原來老族長不是不殺，而是不想殺。」

    我意味深長的說道。

    「哈哈哈，陳啟小友，你此番的奉承，讓我這個死老頭子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袁正法笑了笑，接著說：「好了，回去吧，這四周還有一些聯合士族的雜魚，我順手解決了。」

    「你回鹿邑太清宮嗎？」

    我問，而後我想了想，又問：「我如果想找你，該如何？」

    「我就不回了，至於你要尋我，應該也比較難。」

    袁正法搖頭說。

    我皺了皺眉頭。

    不過接著，袁正法笑著說：「金鵬一事，我族族長還不知道，我也不打算讓他知曉，所以他應該不會對你有敵意了，你有事，就去尋他，當然了，如果有重要的事情，也無需你來尋我，我自會來找你。」

    「好，那就此作別。」

    我點頭。

    袁正法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思忖了一番後，說：「陳啟小友，關於你自身的事，我不好多說，但此事，我想還是多嘴一句比較好，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方才所用的秘術，想必是……雲人的秘術？」

    他這話讓我一愣。

    不過很快，我就反應過來。

    汝南袁氏當初可是派了不少人去雲夢縣尋找玄武龜甲，同時，他們也隕落了不少人在那裡，袁正法看出生靈血祭妙法很正常。

    但我並未應承他。

    我不清楚這個老狐狸是真完全看清楚了，還是用這話來詐我。

    而後，見我不說，袁正法又道：「此術妖邪無比，甚至其中，有我都無比恐懼的氣息，如果不到萬不得已，小友務必少用！我想，如果是霍子老先生在此，他應該也會說我這句話。」

    「謹記。」

    我平聲的回道。

    「小友，希望我們的合作是正確的，也希望我的選擇是正確，那就祝我們二人都一帆風順！」

    袁正法最後說道。

    接著，他的身軀逐漸變得虛幻，閃過了一圈圈類似於水紋一般的漣漪。

    而當我再次眨眼時，我就已經看不見袁正法，他不知去向，甚至是此地，都沒有了他的氣息。

    袁正法這麼著急的離開，並且不回鹿邑，到底去幹什麼。

    也許，真是為了繼續解決一些個潛伏在鹿邑邊上的聯合士族之人。

    或者，袁正法應該想要用他的其餘辦法，繼續為他的那個謀劃鋪墊，去弄清楚如今到底還有多少恐怖的四品修玄士。

    但我想，還有一件事，也必然是袁正法此刻著急離開的原因。

    黃明！

    黃明的事情！

    花圈輓聯上的「城外」，並不是來指引我的，而是袁正法收了黃明這條魚的網，只不過被心思警覺的黃明識破。

    可袁正法會善罷甘休嗎？

    絕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