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之世 第七百零八章:圖謀兩關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
白帝城內一片寂靜。
江水東流,濤聲如樂。
趙祗雙目微閉,躺靠在床榻之上。
燈火已熄,房舍之中昏暗一片。
趙祗就這樣靜靜的聽著耳畔不斷響起的水聲。
一路過來,都是江水流動的聲響伴著他進入睡眠之中,不知不覺之中,這聲音好像已經和他融為了一體,若是沒有這聲音,恐怕他真的會難以入眠。
現在已經是他們到達白帝城的第三天的夜晚。
他的眼力並沒有問題,他當初覺得那些益州的水師不像是正規的水師,而更像是水賊,確實是正確的。
因為如今駐紮在白帝城中的這些所謂益州水師,其前身正是水賊,他們都是甘寧麾下的水賊。
甘寧昔日年少之時,輕俠殺人,藏舍亡命,聞於郡中,在江水之上以為水賊,巴東之人,群聚相隨,挾持弓弩,負毦帶鈴。
步則陳車騎,水則連輕舟,侍從被文繡,所如光道路,住止常以繒錦維舟,去或割棄,以示奢也。
任憲為了打通益州與荊州的道路,約定好了與荊州軍裡應外合,夾擊江關守軍。
為此任憲集合了大部分他能控制的水師,甘寧麾下的這些水賊也在其徵召的序列之中,畢竟在江水之上作戰,甘寧麾下的這些水賊經驗豐富,戰力並非是尋常的水兵能夠比擬。
在聯合荊州軍擊破了江關守軍之後,那些被徵召過來水師,自然便被任憲暫時留在了白帝城中。
畢竟江關距離成都這主戰場相隔距離足有兩千多里,從江州順流而下江關也有七八百里的距離,如果是尋常的民船航行,都需要近二十日才能到達。
不過軍船花費的時間比民船自然要快上很多,畢竟民船時常需要停靠,而是民船較小,風險也大。
江水之上雖然沒有海外如此兇險,但是稍有不慎,船毀人亡也並非是什麼罕見之事。
逆流而上,要花費的時間更多。
就算將這些軍卒全部調回益州本土,根本也對益州的戰場毫無幫助,於是這些人軍卒自然就被留在了白帝城,這樣還剩下了不少糧草。
甘寧加入了益州軍中,憑藉著多次立功,被任憲倚重,後續進攻犍為郡等郡國,甘寧被任憲安排為先鋒,一路北進。
不過因為麾下水賊大都被徵募前往江關,他麾下真正的親從也不過三四十餘人。
江關距離成都兩千餘里,成都發生的事情還是因為趙祗趕到,才讓白帝城的守軍知道了前線了局勢。
前線的兵敗,讓白帝城中上下皆是一片吵鬧,不安的情緒逐漸的在白帝城中傳播。
甘寧麾下的那些水賊雖然因為軍令的約束,還呆在營地之中,但是趙祗清楚,恐怕若是再沒有多少甘寧的消息,他們便可能沉不住氣,要進入益州腹地去打探消息。
現在前線益州軍兵敗的消息眾說紛紜,唯一確定的只有三件事。
一是黃巾軍主力已經進入了益州的腹地。
二是東州兵已經全部歸附,那些在益州內地劫殺商隊,擄掠鄉民的東州人皆是被定罪。
罪大惡極者、民怨沸騰者,立斬。
次等者按照所犯之罪,定以勞動改造,從數年到數十年不等,他們將會被發配到礦山等地用勞動來抵消刑法。
劉焉自焚而死,東州軍冷苞、鄧賢、吳蘭、龐羲四人戰死。
劉璝被斬首示眾,其罪便是縱兵劫掠,屠戮鄉聚,傳首三郡。
那聽從劉焉軍令,一路從梓潼燒殺搶掠,強征壯丁南下的東州兵將領龐異,更是被傳首五郡,以示宵小。
三便是任憲突圍被斬殺,成都城中三萬餘名益州軍盡數投降。
黃巾軍此時正向著蜀郡還有犍為郡進軍,大軍已經深入益州的中部地帶。
益州軍之中除了任憲以外,其餘諸將的消息都摸稜兩可,根本無從得知。
畢竟這是黃巾軍故意放出來的消息,許安讓鷹狼衛放出的消息都是他想要讓益州人知曉的消息。
許安借著鷹狼衛就是在釋放一個信號,一個友善的信號。
黃巾軍雖然接受了東州兵的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