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塵上玉京 第二百零五章 投石問路
紀拾風道:「這麼說來,老祖與他之前並不相識?」
葉求知道:「西風山莊這麼多弟子,我哪認得這許多。」
紀拾風又再問道:「那麼之後,此子外出追拿吳明世,也是奉老祖之命了?」
葉求知道:「我見大家都已散去了,無人再看到,想來也不會有人說嫌話,便想一個人悄悄地去把這吳明世抓來,不想在路上又碰見了這個小子,正好再用他一次,說他奉我之命,那確也不假。」
說到這裡,大家的疑雲盡解,紀舒眉更是激動不已,心中大為凌末塵叫屈不平。
紀拾風轉而問凌末塵道:「那你為何要偷偷地溜走?」
凌末塵道:「我見莊主懷疑於我,不管我怎樣說出實情也不相信,還叫紀師姐來套我的口風,弟子一時激憤,便想一走了之,卻不想在半路上遇見了老祖。」
紀拾風心道:「難道是我多慮想錯了?」正有些汗顏,忽然想起凌末塵逃走之時,那狡詐的手段,足見他乃是早有準備,預防有事敗跑路的一天,心中咯噔一下,忖道:「難道眼前這個自稱老祖之人是假的,實則是這姓凌的同夥?這凌末塵潛入我西風山莊經年,有幕後指使之人也極有可能?可他之前擊退吳明世的劍光卻是不假,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是這假冒之人借他之手使的障眼法,誤讓我們相信是老祖?若是這樣,倒可解釋了老祖為何消失多年,又突然出現之謎。可他們這樣做又有何用意,徒增長了我西風山莊之威不說,反而暴露了他們的身份?而且他們兩個既然是一夥,串通好的,為什麼我當時問這姓凌的時候,此人不出來作證,姓凌的反而要藉助眉兒逃走?難道他所說的是真的,並未說謊?」但覺這其中有許多的矛盾,和不解之處,看凌末塵的眼光頓然頗為複雜,似其雲山霧罩,看不真切,大是神秘。
他想得雖多,其實也只略一沉吟的工夫,心道:「我何不試他們一試,若他們是假的,以此人的修為,力壓我等,早挑了我西風山莊,之所以隱忍到現在,無非是為了那件東西,及怕做錯惡事,觸犯了眾怒罷了。那件東西極為隱秘,知者甚少,連我也是當上了莊主之後才行得知,他們又是如何知曉?我不如拋之以餌,旁敲側擊,探探他們的口風?」於是向凌末塵說道:「這實是老祖出現得太過突然之故,我等驚愕之下,自然有些難信,是我等錯疑你了。」
凌末塵忙躬身道:「莊主言重了,弟子可不敢當。」
紀拾風又對葉求知道:「老祖回來了正好,自老祖失蹤後,我等便深自憂慮,唯恐西風山莊在我們的手中聲名不再,又為外界流言所困擾,因而集全莊之力,想再鑄一把神劍來,以堵眾人悠悠之口。可鑄了幾把好劍之後,雖甚鋒利,但仍不算最佳。如今得了這把寶劍,恐怕倒也堪造就。」說著,揮了揮凌末塵交與他的長劍。
葉求知「嗯」了一聲,不置可否,以免言多必失。紀拾風又道:「不知老祖可同意?」
不當劍一聽大喜,此正是探那天運石最好的時機,不想這紀拾風居然自己主動提了出來。
葉求知卻是心下一沉,如果西風山莊正如那吳明世所言,對紀白神劍隱瞞了其出身,那麼他就不知道天運石的存在,自己說同意也就無從談起。如果紀白神劍知道出身,當必清楚天運石藏在何處,說不定還是由他親自保管,或布置設防,那麼自己若說同意的話,勢必要自己去取,如此一來,便暴露了身份,於是道:「此劍我再觀察觀察,看能不能造就,看完之後,再告訴你。」說完接過那把劍,閃身而出。
凌末塵起始還有些錯愕,不明白葉求知何以放過這次大好的機會,略一尋思,已明其理,也告辭了出來。
不當劍卻在埋怨葉求知,為何不趁機打聽天運石。葉求知將顧慮與他說了,直覺天意弄人,自己急欲想知道的事,別人主動提起,自己反而要阻止,這實是有些滑稽。
紀拾風心中陰沉,臉上卻不露聲色。他不知葉求知到底有沒有走,還是仍隱在這附近的暗處,窺視著他們,因而不敢與大家討論,揮退了眾人,獨個兒想著心思。他的確想以天運石為餌,試探葉求知的口風,哪知葉求知竟然不理這茬,拿了劍便走,使他的算盤落空。
葉求知悄悄地跟在凌末塵身後,來到他的房間,向他傳音打聽關於紀白神劍的一些情況,以免到時候有人問起露出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