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塵上玉京 第二百七十一章 索劍討人 七
紀拾蘭跨前一步,道:「老祖又豈能與你動手,當然你與小女子打也不合適,不如就由我與令師侄過幾招,我與他們輩分相當,也不算誰欺負了誰?」
她說的這話確有道理,若論年紀只怕她比這幾個青梁派的元嬰還要小上好些,但論及修為她已臻半步化神,遠不是這幾個人可及,又如何是她的敵手!
穆時恩道:「這事當以雙方修為最高者以決,否則你與敝師侄較量,與讓那些築基金丹弟子出戰又有何差別?」
此言誠也不錯,若以武力解決此事,當然是讓雙方戰力最高的出場,下面的弟子就算再厲害,也不能代表其門派的真正實力。
有人心想這穆時恩一味邀戰,當是為自己搏名,便是輸給了紀白神劍也雖敗猶榮,他這是一力挽回損失的顏面,心下倒也為其暗暗生敬。
葉求知卻是漸生惕意,就算這穆時恩是想以進為退,難道就不怕我盛怒之下,讓其輸得難堪嗎?還是他以為自己會顧及身份,不為己甚?但要是此舉是出於旁人的提醒就糟了,自己扮作紀白神劍,元嬰以下俱不能看出,但換作另外的高手那就說不定了!瞧穆時恩的表現,他先前當未看出,莫非是後來受了那兩人的點示?
他心中拿不準事實,忖道:「不當劍就是我的依仗,可千萬別讓人摸清了底細,看來這一次想取走天運石免不了還有一番風波。」剛要喝斥穆時恩放肆,不予理會時,哪知那紀抬蘭卻道:「老祖,此人既然一意求辱,您便出手打發了他,省得他們糾纏不清。此是他的一再要求,別人諒來也不會說您以大欺小?」
紀拾風大喜,也忙道:「不錯,穆前輩既想這樣了結,那再好也不過。」
葉求知凝視著紀拾蘭,紀拾風猶還罷了,他誤打誤撞的一番試探,已認定自己乃是假的,巴不得自己與這穆時恩打起來。但這紀拾蘭也這般說,是出於對他的自信呢,還是與紀拾風是同樣的心思?她身為紀家的天才與倚柱,自然知道當年紀白神劍的出走,現在他又突然出現,由不得她不懷疑。也不知紀拾風召她回來時,有沒有跟她說過這其中的疑點,她順水推舟地要自己應戰,恐非不僅是出於對青梁派不忿這樣單純,而是也想要從中看出自己的馬腳來。
一剎時,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葉求知的身上,靜待著他的決定。葉求知見勢逼於此,由不得他不動手,悄聲問不當劍道:「你可有勝他的把握?」
不當劍道:「勝他不難,但要贏得舉重若輕卻不易辦。」
葉求知明白他的意思,紀白神劍乃是傳聞中的人物,如不能輕鬆地拿下穆時恩,一旦與之糾纏的時間過久,則不足以顯示紀白神劍之威,別人也會懷疑。不過這穆時恩既敢挑戰,自是認為自己不會傷害他,以免落人口舌,說自己挾私泄憤,自己當可利用這一點,只須說些漂亮的場面話,別人只道自己乃是手下留情,未盡全力之故,勉強也能搪塞過去。
他言念及此,正要說話,卻聽不當劍惶急道:「不好,那個該死的和尚又追來了。」
不當劍話音甫歇,便聽得一人道:「阿彌陀佛,小僧不請自來,神劍老人家可歡迎嗎?」
此聲音聽似就在耳際,可顧盼之間卻又不見來人,眾人俱是一驚,知道又來了一位高手。
葉求知亦是大驚,那位十方寺的僧人怎麼追到這裡來了?遂一轉念,便明其理,上次的孔有方,和這回的青梁派都鬧得甚大,這位僧人在遍尋不到自己的情況下,怎不過來看看,說不定在聽說了紀白神劍失蹤多年後忽又重現,便已猜知是自己了。
就在眾人游目四顧之際,一名僧人從空中踏步而來。他前一秒尚還不見其人,下一瞬就出現在眾人的面前,觀他的姿勢恰如閒庭信步,不緩不急,意態甚暇,只此一手,就讓穆時恩的心下一凜,這般急趨驟停,自己雖也能做到,但端無此僧如此從容自然。而且此僧未言之前,自己居然毫無所覺,由此可見其修為之高尤在自己之上!不過他又來此作甚,難道這位佛門高僧也聞聽了此事,欲橫插一手嗎?大覺事情越來越不妙。
葉求知心頭狂跳,此僧一來,自己的身份即要揭穿,不僅取不到天運石不說,恐怕還要連累師門的名聲,畢竟假冒他人尤其是紀白神劍,居心叵測,底下之人定然會將自己與那日澞塬門之會,那個介贔門的弟子聯繫起來。不當劍更是起身欲走,卻被葉求知強行按住,這僧